空酒瓶有的是,葉良成轉身就拿來一個。何考接在手中也沒什麼別的動作,只是拿眼睛盯著瓶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葉良成不敢多問,就站在旁邊等著,過了一會兒他便發現不對勁了,只見瓶身的表面,竟緩緩出現了一個米粒大小的洞。
這個變化的過程非常慢,就像人盯著手錶的時針,通常看不出它在移動,可是過了一會兒便會發現,它已經轉動了一個角度。
普通玻璃在五、六百度就會軟化成粘稠的半流體,然後可以吹製成各種形狀。但在那種溫度下,玻璃應該已經被燒紅了。
此時他看見的居然是“冷熔”,並未感受到高溫也沒發現玻璃變色,好似就是玻璃軟化蠕動導致出現了一個小洞。
然後他看見的景象就像影片倒放,玻璃以一種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又恢復了原狀,以至於在酒瓶上看不出痕跡。
何考放下酒瓶,對目瞪口呆的葉良成解釋道:“這是神識粹物之功,三階術士方可辦到,以入微門弟子最擅長,也是突破四階後掌握煉器的基礎。”
葉良成喃喃道:“苦茶師父沒有教我這樣運用神識。”
由於太過震驚,他說話時並沒有注意到何考的臉色有些發白。何考為了露這一手,其實幾乎將神識運用到了極限。
就算正經的入微門三階術士,也很難做到像何考剛才這樣,彷彿用眼睛就能把玻璃瓶瞪個洞,然後又能把這個洞給瞪消失。
假如大炮臺想往酒瓶裡放東西,根本用不著這麼誇張,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弄這麼大一個洞並將之復原……何考主要是為了演示效果。
何考又掏出一把短刃遞給葉良成道:“苦茶沒有教過你神識粹物之功,卻教了你持御之法,我在與你切磋時便發現了。
你能用這把短刃在酒瓶上扎個口子嗎?注意不要把玻璃弄裂。”
葉良成接過短刃道:“這種兵刃,我也有一把。”
何考:“那你用起來應該更順手,試試吧。”
葉良成左手拿酒瓶右手拿兵刃,刃尖緩緩地刺在瓶身上,竟然扎出一個小孔,而玻璃並沒有留下裂紋。
何考點頭道:“很不錯,苦茶教你的,看來伱都下功夫去練了。”
葉良成:“持御之術?這也是入微門的獨門術法嗎?”
何考搖頭道:“不,這是各大術門通常都會修習的術法。而方才演示的神識粹物之功,才是入微門弟子最擅長的。”
葉良成:“神識粹物的功夫,按前輩您的說法,就是入微門標誌性獨門應用術法嗎?”
何考又搖頭道:“還不算!入微門的獨門應用術法,叫鑑物術,也與入微術心法最為契合。若不修鑑物術,簡直就不能稱入微門術士。
你需要補的功課還有不少,待處理了眼前的事情,我回頭再慢慢傳授吧。”
葉良成似是受到了什麼打擊,傻傻地看著桌上那杯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何考又問道:“你沒發現它有毒?”
葉良成愣愣地說:“若不是前輩您告訴我,我根本分辨不出來。”
何考:“你若精通鑑物術,仔細感應的話,應能發現它有問題。就算不能判斷出具體的毒性,也能察覺到它與你平時喝的酒不一樣……口說無憑,你去抓只雞來試試。”
鑑物術不是鑑毒術,但也有異曲同工之妙,雖不能將酒中的毒性分析得那麼詳細準確,但至少也可以發現這杯酒酒不對勁。
苦茶教了葉良成持御之術,可能又教了大炮臺神識粹物,卻沒有傳授他們鑑物術。
理論上只要有三階修為掌握了神識,這些應用術法都可以慢慢自行摸索。但這種難度可太大了,若無師傳,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完全琢磨明白。
園區裡就有葉良成散養的雞,他抓了一隻過來問道:“前輩,怎麼給雞喂酒,把嘴掰開往裡灌嗎?”
何考:“用不著硬灌,我也沒想把雞給毒死……你知不知道怎麼給小雞崽打疫苗?”
葉良成:“不知道啊,我在這裡放養的雞都沒打疫苗。”
何考:“從小在城裡長大的?”
葉良成:“嗯。”
何考:“很簡單,往鼻孔裡滴一滴就行。”
說完話現場操作,讓葉良成雙手把雞抓穩了,這裡沒有滴管,何考就用筷子尖蘸了一滴酒,點在雞的鼻孔上,然後命葉良成將雞鬆開。
雞一落地就向大門的方向跑去,前幾步跑得還挺快,可還沒跑出屋子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