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的功夫,地上便已經積了一層雪。
屋內溫暖如春,林朝陽站在玻璃窗前,手中的茶杯氤氳著水汽,他喃喃自語,“這場雪有點大啊!”
“啊~啊~啊~”
屋裡地上,小冬冬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在陶玉墨的鼓勵下踉踉蹌蹌的學習著走路。
陶玉墨就站在他前面三五步遠的地方,滿臉笑容的朝他張開著手,“小冬子,快過來,到小姨懷裡來!”
小冬冬嘴裡急切的不停發出聲音,可惜腳上卻不太利索,越急越跑偏,最後一個踉蹌摔倒在了離陶玉墨兩步遠的地方。
他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搶了個狗吃屎,卻也不哭。
穩穩的躺在地上,歪著腦袋看向陶玉墨傻笑起來。
這一笑,哈喇子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陶玉墨連忙拿出手帕給他擦嘴。
“別傻樂了,一樂就流口水,你這口水瘡什麼時候能下去?也不知道你爸你媽是怎麼看的!”
林朝陽對小姨子的嘲諷充耳不聞,眼見著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扭頭對陶玉墨說:
“玉墨,你看著鼕鼕,我去接你姐!”
沒等陶玉墨回話,林朝陽已經出了門。
看著姐夫那心急的背影,陶玉墨將大外甥抱在懷裡。
“唉!冬子,我怎麼感覺你像是你爸媽撿來的一樣?”
“啊~啊?”
“你也這麼認為對吧?這倆人光顧著自己瀟灑,一點也不顧及我們的感受。”
“啊!”
“可不是嘛,就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爸媽。”
“啊啊!”
“小姨說你心坎兒裡了吧?還是我對你好!”
“啊~”
“長大了以後你可不能忘了小姨。”
“啊啊啊!”
“這就對了。你想著以後發達了,給小姨買臺摩托車。小姨上班實在是太辛苦了,好幾十公里呢!”
“哇~哇~”
小冬冬突然哭了起來,陶玉墨面露感動之色,“還是你心疼小姨,乖寶寶!”
陶玉墨叭叭在小冬冬Q彈的臉蛋上親了兩口,突然感到胸口熱熱的,她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都給你穿了尿褯子,怎麼還尿我身上?我看你是欠揍!”
“啊!啊!”
東四八條衚衕,《人民文學》編輯部樓內。
這才下午兩點多,眼見著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劉劍青這個副主編讓大家沒事可以早點下班,省得回去晚了,雪下的太大,路上不好走。
他是一貫的老好人,這話一出,立刻引來的編輯部同事們的交口稱讚。
大家紛紛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唯獨陶玉書仍氣定神閒的坐在那看稿子。
“玉書,趕緊走吧,等會雪下的大了,車子都不好騎。”祝偉提醒道。
陶玉書看稿子正看的入迷,頭也不抬的回道:“你們先走吧,我看完這篇稿子就走,很快。”
說話之間,同事們陸陸續續離開了編輯部。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陶玉書一人,辦公室裡也只有她翻動紙張的聲音。
“砰砰!”辦公室門口突然傳來兩聲敲門聲。
驚醒了沉浸在故事中的陶玉書,她起身去開門,只見一名面相稚嫩的青年正站在門口,肩膀和頭上還落了不少雪,尚未融化。
青年的衣著在陶玉書看來有些不符合燕京如今的氣溫,下身褲腿修長,不像是穿了棉褲的樣子,上身倒是穿了件毛衣,可外面只套了一件秋裝的外套。
這樣的穿著在今天這樣的天氣裡,顯得過於單薄了。
“您好,我找陶老師!”
青年說話帶著些許江浙一帶的口音,翹舌字說成了平舌。
聽著他的話,陶玉書倒是眼前一亮,“你是浙江來的於華吧?”
於華見陶玉書一下子就叫破了他的名字,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他一笑眼皮向下耷,像一條憨態可掬的狗子。
“您就是陶老師?我是餘華。”
“快請進,快請進!”
陶玉書將於華讓進了辦公室,第一次走進文學雜誌編輯部,而且還是國內最頂尖的文學雜誌,於華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緊張。
他的眼睛四下打量了兩眼辦公室內的環境,一張張辦公桌、成堆的稿件、窗臺上擺著的盆栽,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陶玉書讓他坐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