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內壯高階,的確難殺。”
安靖抬起劍匣和冰瀑長槍,隔空對著急速移動的盧謹射擊,而對方也連連加速,身如幻影,閃避子彈飛劍。
用靈氣爐的靈氣交換盧謹的體力,安靖完全能接受。至於盧謹強韌的生命力,他倒是想起了酆都衛。
那黑市的酆都衛便是煉氣九重,單單憑藉肉體生命力,就可以硬吃劍匣和火槍的整個彈匣才死。這固然是因為他的修法也長於這點,但煉氣本身對生命本質的提升也不容小覷。
內壯與煉氣同級,而盧謹同樣有天魔加持,且重返青春,在做好準備,沒有像是郭常那樣第一擊就命中要害的情況下,生命力恐怕只強不弱!
“但我也不是當初的我了。”
安靖周身法禁催動,他深吸一口氣,頭盔內側隱隱有白金紋路浮現,鋒銳如刃,貫穿眼眶與面頰。
而手臂雙腿處亦有光芒,從雙劍和膝蓋處延伸開來,流露堅不可摧的氣勢。
太白煞氣催動,配合靈氣爐灌注進手中重明劍匣。
但這一次,安靖並沒有瞄準盧謹。
而是瞄準了暗室中的卵胎。
“什麼,他居然能發現?!”
盧謹瞳孔一緊,他本以為自己的偽裝已經十分完美,甚至還付出一隻手臂重創為代價,理應能吸引安靖的注意力,但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沒辦法了!”
最快的速度調動力量,盧謹發出一聲低吼,頓時整個人鬚髮皆張,宛如一頭威猛的雄獅,而在他的腦後,一輪褐紅色的光暈顯化成環,隱約帶起蠻荒威嚴的意味。
命格·馭獸】
他伸手朝著天魔卵胎的方向虛握,命格之力催動,那本應無智無識卵胎猛地蠕動起來,漆黑的魔影中蔓生出無數灰黑色的手臂,它們交叉交疊,宛如花瓣,將卵胎保護在最深處。
劍光迅猛,穿透暗道,宛如雷霆一般穿透暗室,轟擊在卵胎之上。
但卻未擊破這防禦。
“這卵胎被眾多魂煞包裹……是那些被獻祭的生靈魂魄凝結而成的殼,我的誅邪劍意沒有起效!”
劍靈肅然:“他們究竟祭了多少生靈?這魂煞濃度,最起碼也有幾千了!”
“無所謂。”
而安靖面色不改,只是雙眸中的猩紅色澤愈發濃郁:“不管他們祭了多少,今天他們都會被我祭掉。”
既然一劍不中,那就再來一劍,酆都衛的靈氣爐效率是原本九地靈氣爐的幾十倍,如果不是不能充能,如今只能算是一次性用品,它的價值只會更高。
但盧謹絕無可能坐視安靖這樣連續攻擊天魔卵胎。
轟!
趁著安靖還在裝填劍匣,他立刻放棄隱藏,撞碎牆壁衝出,趁勢貼近安靖的側後方。
而在他衝出的瞬間,他的手臂呈現黑銀之色,渾身肌膚也堅如銅鐵,更是有一道又一道宛如大蛇般起伏的大筋在皮肉下劇烈蠕動,勃發著恐怖的力量感。
——只會用法器偷襲的小東西,讓我教教你什麼是近身搏殺!
“死來!”
他一拳怒喝打出空氣爆炸,轟擊出了即便是在過去年輕全盛時也極難打出的‘雷音’!
這便是他賴以突破武脈的密拳大我本相拳】,需以本性本心如一,不起雜念塵埃才能成就,他一直都辦不到,故而無法突破心神相關的第五神異‘如一執’,更別說突破武脈了。
可現在,被安靖刺激到發狂,他反而專心致志,本心本性本行全部都圓融如一,周身氣勁融匯成一尊以盧謹本人為原型的大我本相,誓要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本相雷音,神異金剛臂,銅鐵皮與虯羅筋,密拳三神異合力一擊,哪怕是兇獸巨象,也要被他一拳轟爆腦袋,立死當場!
但安靖卻猛地轉過身,他之前居然根本沒有在裝填劍匣,而是在調整內息,蓄勢捏拳!
此刻,安靖的拳頭上佈滿了白金色的紋理,太白皓靈神禁全力催發,再加上皇天后土法的貫甲真勁爆發!
這拳頭從腰間轟出,旋轉翻卷,僅僅是氣流的撕扯,便將蓑衣之下的尋常衣物粉碎。
拳對拳!
嘭!!!
肉眼可見的一圈波浪,從兩人雙拳對擊之地炸開,盧謹的長衫肩部衣物猛地炸開,安靖的蓑衣也向後鼓起一道巨浪。
盧謹倒飛出去,而安靖也連退十步——安靖手臂上的紋路消散,甚至對擊處的皮肉都炸開,顯得血肉模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