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的操作，其實很簡單。
對於勘明城外城東市的商販而來，他們最近這幾天迎來了一個‘小凱子’。
說是凱子，倒也不恰當，但總的來說，就是一個花錢豪爽，基本不討價還價的大客戶。
一位看上去大概十三四歲，穿著精緻得體，不知道是哪家大部少爺的塵黎少年，不知為何對他們販賣的諸多小玩意非常感興趣，沿街按戶地一家家掃蕩，基本上把這條街上所有商戶的商品都買了一個遍。
他出手大方，除卻那些真的故意獅子大開口的商戶會搖頭討價還價外，其他時間基本是開口價就直接買下，用的銀子也非常紮實，是實打實的真銀，幾乎不摻任何雜質。
而根據這位自稱‘玄’的塵黎少爺所述，他只是仰慕大辰文化，故而忍不住想要將天朝上國精美的瓷器，有趣的小玩具，典雅的香袋與各種字畫典籍，還有一些在塵黎買不到的奇物全部都收集起來，送回塵黎老家慢慢欣賞。
這理由其實還真沒什麼問題。大辰的確是雄霸北玄祭洲的霸主，周邊的所有小部小國當然仰慕王化，至少對大辰的文化是崇拜敬仰的。
甚至哪怕是與大辰關係極其緊張的北蠻諸部中，有些大部落酋長的大帳中也滿是大辰的詩歌字畫，美人香袋與古瓷裝飾。
當然，大辰最受歡迎的外貿商品，其實還是諸多靈武法鎧——只是這些都被大辰嚴格管控，只有大辰的盟友才能得到這些軍事物資援助。
總之，這種人著實不少，唯一新奇的地方就在於，這次大肆採購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人。
而且，他買的也不僅僅是那些花裡胡哨的小玩意，他還買一些更加實際，卻也更加令人撓頭的東西。
譬如說獸骨獸皮。
譬如說……藥材。
藥材其實還好說，畢竟大辰的藥莊也的確能培育出一些塵黎群山中找不到的特殊藥草。
但獸骨獸皮……不就是塵黎人賣給大辰的嗎？
他這買回去，又是何意？
“人傻錢多吧。”
這是某些心直口快的商販說的話，不過他剛剛開口就立刻被隔壁的毛皮店老闆打斷：“說什麼胡話，玄少那是人俊心善，既買了你們的貨，也買了我的……我投桃報李，打了七折，成本價中的成本價，絕對沒讓玄少吃虧！”
“去你的吧，積壓幾年的老貨都能拿得出來，五折你也大賺呀！”
“哈，總比你推薦二手字畫來得好！”
區區兩天時間，洋洋灑灑，安靖就扔出去百多十兩銀子，和價值幾十兩銀子的塞外寶石（天元界的人造寶石），加起來共計近兩百兩。
這在勘明城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款項，因為一兩銀子可以買六鬥多糧，兩百兩就是一百二十多石糧，這一筆錢如若全都用來採購糧食，足夠一個百人左右的小部落吃上小半年甚至更久，是能在災年救命的。
而這麼一大筆銀子，卻被安靖花在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玩意上，實在是令人羨慕……也令人心痛！
但實際上，安靖虧了嗎？
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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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安靖買的那些字畫，那些陶瓷裝飾，還有那些看似精緻的手工藝品對他而言一點用都沒有，甚至送到天元界也沒有任何銷路。
但是，安靖自己的成本也不高呀！
一百兩銀子加上人造寶石，成本價也就是二十五善功——寶石雖然價效比更高，但是必須搭配銀子來用，不然的話大辰人不會接受，而且也不能用多，只有靈物寶石才有真正穩定的價值。
總之，二十五善功，哪怕是買雷珠都只能買兩顆不到，還不如安靖如今剩下來的三顆價值高。
簡單一算，哪怕安靖僅僅是用善功買天元界的廉價銀子，然後用廉價銀子買大辰的糧食，都能達到一百善功買三百石糧食的恐怖轉換率！
而在天元界，一善功只能買兩斤重的壓縮肉罐頭，一百善功算上團購打折也就是兩三百斤的肉罐頭——哪怕是算上吸水膨脹，便攜儲存等優點，那最多也就是兩三百公斤的肉罐頭。
即便這肉罐頭儲存良好可以保質二三十年，也能看出差距。
這差價，大概就是二三十倍左右了。
更不用說，那些東西都是掩蓋。
安靖真正的目的，反倒是那些廉價的‘獸骨獸皮’和‘藥材’！
“這些獸皮質量頗為不錯，雖然不是兇獸，卻都有著兇獸血脈，可以作為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