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謹慎,安靖絕大部分財產都留在天元界的回收小屋中,最關鍵的六氣蓮臺無人機被安靖隨身攜帶,留在屋中的只有一些零碎雜物,平日用的家常事物,沒有任何可以暴露的東西。
但對方不留任何掩飾的囂張,的確讓安靖動了真火:“覺得沒有守護宗師,授籙官員不能隨便出手,就無法無天了是吧。”
他看向崇義樓的方向,語氣平靜柔和:“我倒要讓你們看看……無法無天起來,誰更厲害。”
但冤有頭,債有主,利息先從陳捕頭開始收起。
陳捕頭家。
本應去做工的中年男人今日卻呆在家中,打坐修行。
大門被人敲響,陳捕頭才緩緩運氣結束,睜開眼睛,他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少了些許,整個人都精神奕奕,嘴唇鮮紅如血。
而在一旁的石盤手中,細小的竹管內,丹丸已被服用。
“進來。”
他道,而一個麻布衣衫,小廝打扮的小工走進堂內,恭敬道:“陳爺,咱們的人沒追上那小兔崽子,還被他打散了隊伍。”
陳捕頭原本是鴉山那邊的軍戶,因戰事漸緩而被撤回,輾轉下到了勘明城做幫工,一路跌跌撞撞,居然給他做到了捕頭,有了編制。
其他人讚歎他的遭遇努力,但陳捕頭自己知道,自己是背後有那麼一批大哥撐著自己,所以才能一路順風順水進入刑捕司的,而那些大哥的身份遍佈各行各業,其中表面最有權勢的,便是那崇義樓。
最開始,陳捕頭還有點不太想和他們合作,但見識過那些大哥的能量後,他便迅速給跪了。
跪,也有跪的好處。那些身份神秘的大哥也從不讓他空手行動,每次配合做內應,亦或是攪風攪雨,他都能拿到足夠的銀子,而一些比較大的行動,只要配合,甚至可以拿到大量養氣丹丸,甚至像是今天自己得到的這份‘血氣丸’!
陳捕頭雖然大體也知道這玩意究竟是怎麼煉出來的,但這可是難得的修行資糧,服用它修行,一顆就能蘊養出數個月的內息功力!
雖然有些不穩,會溢散,也會有些精神亢奮的後遺症,但和節約的時間相比,全都算不上什麼了!
至於來源有點噁心……嗨,莊稼都要發酵的糞便做肥呢,那些下三濫沒來由的乞丐流浪漢,就當他們是澆灌莊稼的穢物吧。
總而言之,這麼多年的經營下,陳捕頭自己手下也有一批人,都是些乞丐小廝,街邊潑皮,專門做些黑活,可以代替他本人行動,完成那些神秘人的任務。
“手頭這麼厲害?”
此刻,聽見手下的彙報,陳捕頭倒還有些不信:“最多不過內息如絲,就算他服用靈物突破了內息如河,又有幾分戰力?”
“算了。”想到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天才,他也懶得思索,揮手下令道:“取出弓弩來,直接射斷腿給我抓過來——反正上面也沒說要完好的嘛,這種天才就該好好吃吃苦!”
“問完話後,就丟給崇義樓那群人,他們最近煉的藥真不錯,也是該送點好材料過去了。”
如若是過去,陳捕頭絕對不敢這麼囂張。
但是守護宗師離開,官府也不管事,他們這樣平日隱藏在陰溝裡的人這次可算是能在陽光下喘口氣了。
現在的他們,百無禁忌!
“是!”聽見這話,小工便告退離開,而陳捕頭感覺到血丹的後遺症也上來了,腦袋有點暈乎乎地,性慾和脾氣都開始飛漲,一種無名的火氣正在身體和靈魂深處灼燒,剝離自己的理智。
“忍耐忍耐……”陳捕頭此刻極想用上一張凝心符,但這種符最近這段時間都被崇義樓收走,他只能靠硬抗,口中喃喃自語:“早知道備個人用來發洩了……”
轟!
就在此時,陳捕頭家的大門彷彿被人用重錘轟擊,整個地倒飛而出。
而一個面戴怪異面具,身披怪異勁裝的身影大步踏入堂內。
“誰?!”
心中戾氣躍起,陳捕頭眼睛一亮,不斷上漲的慾望令他站立起身,準備抽刀砍殺:“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雜毛,居然敢惹到老子頭……”
還未等到這個思維完成,一塊破碎的門板便如同炮彈一般,筆直地朝著他的腦門砸落。
來不及進行任何思考,陳捕頭不得不抬手擋住。他終究也是逼近內息如潮的武者,沒道理連這個都……
他失去了意識。
陳捕頭的確擋住了門板碎片。但就在他擋住的同時,那個怪異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