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柳鶯月是個草包美人,居然還會談生意? 柳鶯月道,“我要一千套衣裳的棉花和布料,高家姑父有貨源吧?” 高玉成的姑父錢員外,在高玉成剛成親不久,做皮貨生意虧了本。 又被人忽悠著做綢緞生意,卻不料租到了一條破船,只一個暴風雨就將船打翻了,數百匹上好的蜀錦落了水,曬乾了廉價賣也沒有人要。 當粗布賣,高玉成姑父又捨不得。 看這錢高氏驚喜又意外地表情,顯然,家裡正虧著錢,希望有人來做筆生意,挽回虧損。 “站在外面說話多不像話,鶯娘子請進來說話吧?”錢高氏臉上笑容漸深,朝柳鶯月點頭說。 也由直呼姓名,改成了客氣地“鶯娘子”。 “好。”柳鶯月放下火把,拍拍袖子,跟著進了屋。 高玉成摸摸後腦勺,看不明白柳鶯月要做什麼。 他也放下火把,也跟著進了屋去。 高玉成顯然是常來的熟客,自己尋了椅子坐下了,自顧自的端了茶水來喝。 錢高氏又吩咐身邊人去請錢員外前來議事。 不多時,一個矮胖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緩步走進了屋裡。 高玉成忙起身,“姑父。” 錢員外只淡淡看他一眼,沒做聲,又打量起柳鶯月來,發現來談生意的是個小娘子,他眉頭皺起,有些失望。 “娘子說的客人,便是這位小娘子?”錢員外指了指柳鶯月。 “她是秦家莊子秦大郎的娘子柳氏鶯娘子。”錢高氏說,“想問咱們家要一千套的棉服料子和棉花。” 錢員外睜大雙眼,在主座上落了座,“娘子要男子裝,還是女子裝?” “是男子裝,鄉下人穿的那種普通的就行。”柳鶯月說,“我急要,錢員外開個價錢吧,價錢合適,我可能還會追訂。” 錢員外捏了捏鬍子尖,略一思量,說道,“訂一千套,棉花加布料要三百文。” 柳鶯月挑眉,“錢員外,價錢能不能再低一些,我極有可能還會追訂,我家有人在外地做生意,找了不少人做活兒,需要些棉服做冬至禮。價錢好,這會兒我們就寫下契約書。” 錢高氏眼睛裡閃過驚喜,拉了拉錢員外的袖子,“老爺?” 錢員外也心動,頭批生意就是一千套,如果再追訂的話,今年也能小賺一筆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鶯娘子,這可是棉服,不是夏衫,咱們南邊沒有棉花,全得從北地運來,價錢可不便宜啊。單件棉服都賣到五百文一件了,你要一千套,我才給你開價三百,算很便宜了。” “如果我第二批加訂到一萬套呢?錢員外讓價多少?”柳鶯月又說。 錢高氏急得忙說,“老爺,都是熟人,要不……” 錢員外瞪了她一眼,輕咳一聲說,“這樣吧,鶯娘子,二百九十五文怎麼樣?” “二百九十文吧,我先付五十兩的定金。”柳鶯月從荷包裡,取了張五十兩的銀票,放在桌上。 有定金,這誠意不可謂不足。 錢員外眸光放亮,拍著腿說,“好,沒想到鶯娘子年紀輕輕,做事這麼爽快,那就二百九十文一套吧。” “餘下的款項,等貨到齊我便付,還請錢員外儘快將貨送到秦家莊上。”柳鶯月說。 “好說好說。”錢員外頷首。 當下,錢員外就寫了契約書,按了手印簽上大名。 等柳鶯月按手印簽名時,她卻停下了。 她回頭瞧了眼坐在末尾的高玉成,輕輕勾起唇角,“對了錢員外,我想起一件事情來,還請錢員外幫個小忙。” 錢員外新接了筆生意,正在高興,忙點頭說,“鶯娘子請說。” “其實,我跟著高小郎君來這裡,原本是來尋我妹妹的,沒想到,高小郎君竟喊出錢太太您抓我,好在錢太太沒理會這事兒。認出錢太太,我又想我家需要一些棉衣,這才請錢太太請出錢員外來。現在咱們生意說好了,我妹妹的事情,還請錢員外幫忙問一問高小郎君,他將我妹妹藏哪裡了?” 柳鶯月說著,放下筆,用手指敲著桌上的銀票。 這生意談好,定金已拿出,卻不簽字,等於生意白談啊。 錢員外是生意,馬上明白了柳鶯月這是在將他的軍。 今日不將柳鶯月的妹妹找出來,這生意就得作罷。 錢員外被高玉成坑了筆生意,一直厭惡著這個內侄。 所以高玉成剛才跟他打招呼,他也懶得理會。 這會兒更是冷著臉,直接喝問,“玉成,你把鶯娘子妹妹藏哪裡了?” 哪怕生意做不成,柳鶯月鬧起來說高玉成夥同他錢家藏了柳鶯月的妹妹,秦家和柳里正也不會罷休。 他不怕柳里正,可他不想惹新晉莊主秦熠然。 那瘸子,居然有本事搶走高家的莊子和田產,想來有幾分本事,他還是避免結仇為好。 他躲都來不及呢,高玉成居然將禍水引來他這裡? 要不是有外人在,他早直接踹上去了。 高玉成嚇得慌忙說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高玉成,你又在玩什麼花樣?我問你我妹妹在哪兒,你將我引來這裡,在高家莊子門口,我反覆問你,我妹妹是不是在莊上,你說是,我才跟著你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