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月道,“秦二郎秦三郎下了保證,說一定會打理好田地。用人不疑,先讓他們放手幹吧,真的割不過來,他們哥倆會跟我彙報的,你不必擔心。” 紅珠想說,她擔心也沒有用啊,她只是個跑腿的小跟班,鶯娘子你才是東家娘子啊。 - 一直捱到七月十四這日傍晚,柳鶯月和秦大娘子在柳家吃了晚飯後,才坐馬車回鄰村的莊上。 一進莊子大門,等她許久的齊管事,忙攔著她的馬車,“鶯娘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柳鶯月挑了簾子來看,見他一臉愁苦,點了點頭,“咱們到倒座房說話。” 她在莊子大門口下了馬車,進了倒座房。 不等她落座,齊管事就說開了,將這幾天田地裡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 “是你們自己找的短工?”柳鶯月表情訝然。 “是的,鶯娘子,秦二郎秦三郎不肯給我們請短工。”齊管事嘆聲道,“不請短工,這稻子割不完啊,看看這天色,明天就會變天。幸而搶割完了,不然稻子遇到連日的陰雨,可就黴壞了。” “辛苦你們了。”柳鶯月微笑點頭。 齊管事吱吱唔唔,“鶯娘子,我和其他幾個長工,都是多年在田裡做事的人,從前在高家,現在又在秦家,我們一直是勤勤懇懇,從不敢偷懶,將東家的田地當作自家的田地一樣看待,辛苦是應該是,只是……” 柳鶯月微笑道,“放心,這短工的工錢,不會要你們出,莊上來出。” 齊管事驚喜地抬頭,“鶯娘子,我替其他二十個長工多謝鶯娘子!” “你們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們。”柳鶯月說。 她帶著齊管事,來找莊上的大管事田管事,給二十個長工,一個人補發了五百文錢。 事情在莊上傳開,大家越發敬重柳鶯月。 秦二郎秦三郎聽說後,反笑話柳鶯月是個糊塗人。 “二哥,都說那柳鶯月厲害,也不厲害嘛,糊糊塗塗就被齊喜田騙去一萬錢。”秦三郎冷嗤。 “她糊塗,不是更好?老三,車架子都準備好了嗎?”秦二郎心裡作著盤算。 “準備好了,今晚就可以拉糧食了。” “好,連夜行動!” - 才打發走齊管事,柳鶯月正要回自己的院子,門口有數輛馬車停下了。 有守門的僕人跑過來,“鶯娘子,老太爺老爺和大郎君回來了。” 柳鶯月走過去,便見秦熠然翻身下馬,朝她走來。 “爺爺和爹都回來了?”柳鶯月上前拉了拉秦熠然的手。 “明日祭祖,所以趕回來了。”秦熠然說話時,目光炙熱往她臉上瞧。 柳鶯月窘著臉,睇他一眼,朝秦老爺子和秦大爺走去。 兩人穿著普通村裡人的家常衣,但看不出是莊稼人的模樣,通身透著一股子威嚴和肅殺。 許是近段日子帶兵操練的緣故。 “爺爺,爹,回來了?” “鶯月啊,我們都不在家,你一個人管家裡管外面,辛苦了呢。”秦老爺子還是那麼爽朗。 柳鶯月微微一笑,“這是孫媳應該做的。” 秦大爺朝秦熠然擺擺手,“大郎,你和鶯月先回後宅陪你娘說話,我和你爺爺同田管事他們說些事情。” 秦熠然點頭,“是,爹。” 柳鶯月回頭,看到秦老爺子和秦大爺往莊子中秦老爺子的住處走去。 田管事和劉管事,還有另幾個跟著秦熠然回來的三個陌生漢子,一起跟在後面。 秦熠然拉著柳鶯月手,往後宅走,小聲說,“那是黑風寨的三個當家。” 柳鶯月抬頭看他,“他們怎麼來了莊上?” “一是運糧食,二是找些馬伕和鐵匠。” “糧食昨日全收割了,不成問題。可是馬伕和鐵匠都是村裡人,可靠嗎?” “都是爺爺自己的人,鶯月不必擔心。這次來,是接他們走。”秦熠然說。 “哦。那就好。”柳鶯月點頭,又說道,“對了,你離開後,二郎三郎一直來找娘,說要在莊上找事情做,那幾日恰好我不大舒服,就將他們留下了。” 秦熠然停了腳步,皺眉看著她,“怎麼不舒服?可有請大夫?”想了想又不對,柳鶯月自己就會看病,“不舒服要記得說出來。” 柳鶯月紅著臉,看了看身邊,發現沒有在附近,她悄悄捏了把秦熠然的腰間肉,“還不是你那晚鬧得我太厲害,我好幾天都沒有力氣。” 秦熠然攬著她的纖腰,“娘子今日可有力氣了?” 柳鶯月氣笑了,“沒。” 秦熠然瞧著她,笑了笑。 柳鶯月斂了神色,“好了,說正事了,二郎三郎堅持要在莊上做事,我便讓他們去管田裡的長工們,反正只是監督,沒什麼難度。幹得還不錯,稻穀全都按時收割了。果園的果子也在抓緊採摘中。”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秦熠然問。 柳鶯月笑道,“有娘呢,他們哪裡敢?每次都很尊敬地喊我大嫂。” 秦熠然挑著眉,沒說什麼。 - 秦老爺子那裡商議好事情,已是一更天過半。 一家子又在秦大爺子屋裡說了會兒話,又各自散了。 明早要祭祖,要擺祭品。 晚上,秦熠然雖然很猛烈,但沒有將柳鶯月鬧到天亮。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