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娘子婆媳才不關心楊詠翠有沒有婆家,她們只關心,柳鶯月買了鋪子送給秦家的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們怎麼不知道? 兩人瞬間沒了胃口吃飯,收了筷子要進屋問柳鶯月。 這時,她們看到秦熠然趕著牛車來了。 楊詠翠沒有打算馬上離開,因為,她還沒有看到柳鶯月捱罵。 她故意小聲說,“咦,秦大郎來了,是來問鶯月鋪子事情的吧?秦家好積極呢。” 秦熠然那邊聽不見,但柳家婆媳聽得一清二楚。 柳大娘子的臉色越發難看,將手裡的碗筷塞到柳江氏的手裡,大步朝秦熠然走去。 “柳伯孃。”秦熠然看到她走來,停了牛車,點頭問好。 柳大娘子冷著臉,叉腰問道,“秦大郎!鶯月買鋪子的事情,你知道嗎?” 秦熠然點頭,“我知道。” “我告訴你,她買的鋪子,是不會給你們秦家的!你少打這個主意!” “我沒打她鋪子的主意,所以,這份契約書,給她保管為好。”秦熠然從懷裡取了份契約書,遞向柳大娘子,“這是集市街十字路口的那家鋪子,鶯月她知道。” 說完,他調轉車頭,回去了。 柳大娘子眨眨眼,什麼意思? 她認得的字不多,看不懂契約書。 但跟著來的柳江氏,跟著柳大郎學了不少字,將契約書上的字從頭看到尾。 看明白內容後,她吃驚地說,“娘,不是鶯月買了鋪子,是秦大郎買了鋪子,交給鶯月打理。” “什麼?柱兒她娘,你沒看錯吧?”柳大娘子抖著契約書和轉交文書,吃驚得瞪大雙眼。 “娘不相信,讓那邊詠翠看一看,詠翠也認得字。” “對對對,詠翠,看看這份契約書寫了啥。”柳大娘子朝楊詠翠走過去。 楊詠翠聽秦熠然說,買了銀子給柳鶯月,已經嫉妒得心裡冒火了。 哪裡還有心情替柳大娘子看契約書,她謊稱肚子疼要上茅房,提著野菜籃子匆匆跑走了。 秦秀竹不是說,柳鶯月買了鋪子嗎? 怎麼成了秦熠然給柳鶯月買鋪子? 秦家不是債臺高築嗎?又哪來的買鋪子銀子? “野菜吃多了就會拉肚子!窮酸樣!”柳大娘子撇撇唇,心情大好地回了家。 柳江氏急於想知道原因,端著兩隻碗,進了院裡,關了院門。 “鶯月,鶯月?” 柳鶯月在自己的臥房裡整理銀錢。 買鋪子需要八十兩。 她有六十兩的嫁妝,還有二三萬的散錢,折算起來是二三十兩銀子,正好夠買鋪子並裝修鋪子。 柳鶯月正將銀錢往一個匣子裡裝,聽到自己老孃喊她,忙將銀錢又收攏在抽屜裡。 “來了,娘!” 才拉開房門,柳大娘子就揮著兩份紙張朝她快步走來,臉上帶著驚喜。 “鶯月,秦大郎買鋪子的事,你可知道?” “他買鋪子?哪裡的鋪子?” “這不是!” 柳鶯月將契約書接在手裡,驚訝得睜大雙眼。 這是她要買的那間鋪子! 秦熠然買下了鋪子? 他哪來的銀子? “鶯月,柳大郎將鋪子給你,你得拿好,千萬別再拿出去!”柳大娘子把契約書塞到柳鶯月的手裡。 柳鶯月無語,“娘,我還沒過門呢,哪能隨便接受他家的貴重物品?” 給首飾倒罷了,怎麼還給鋪子? 秦家這是想背上無窮無盡的債務麼? 柳鶯月大步往外走。 柳大娘子急得追上前,“鶯月,你去哪兒?你把契約書留下。” “這上面有個錯處,我得提醒下秦家。”柳鶯月撒謊說。 柳大娘子聽信了,“那樣啊,那得去改改。” 柳鶯月來到秦家,在院門口,她看到秦熠然在和鄰居周伯聊天。 周伯看到她走來,笑著招招手,牽著牛兒回家去了。 “有事?”秦熠然看到柳鶯月手裡的契約書,微微揚了揚眉。 “你買了那間鋪子?”柳鶯月將契約書遞上前。 “嗯。”秦熠然平靜說。 “家裡不是還欠了銀子嗎?怎麼還買鋪子?”柳鶯月無語,“我自己手頭上的銀子,夠買鋪子了。” “拿你的嫁妝銀子買,是吧?你就不怕你娘問起嫁妝銀子來?”秦熠然看著她問。 “她自然會問,我反正有辦法搪塞她。” 秦熠然道,“如此麻煩,不如我買下,反正你嫁來,也會帶來我家,不是嗎?” 他意味深長看著她。 柳鶯月被他瞧得滿身不自然,這目光,像是在懷疑她。 “那是當然,你給我的所有東西,我都會帶來。”柳鶯月說。 “所以,你還問什麼?” “我是說,我擔心你家裡的債務會讓你們為難。” “嗯,債務是挺多的,柳鶯月,你害怕了嗎?”秦熠然目光直直望向柳鶯月。 柳鶯月卻不躲閃,大大方方回視他,“你不怕,我怕什麼呢?” 只要他不打死她,區區千兩的債務,她能很快掃平。 柳鶯月將契約書認真的疊好,收進了懷裡,朝秦熠然微微一笑,回了家。 秦熠然目送她離開,才回了院裡。 吃晚飯時,他跟秦秀竹說,柳鶯月得了一間鋪子,會帶秦秀竹做生意,要秦秀竹聽柳鶯月的話。 秦大娘子驚喜說,“鶯月真能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