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關之外在很短的時間內聚集了數千萬異族和妖獸,但李牧仙等人趕到城牆,看到的卻是無數“人形生靈”,似乎與人族並無差別,那些妖獸則是被馴服的坐騎。 “我等為人族遺民,懇請加入造化神國,尋求人皇統治!願世世代代俯首稱臣,肝腦塗地!”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杵著柺杖,顫顫巍巍的站在最前方,慷慨激昂的陳述著他們並非所謂的異族,而是各個時期被拋棄,或者為了躲避黑暗動亂,無奈流落星空的人族遺民,希望重新回到修仙世界。 “如果不肯接納我們全部,也請開啟一條飛昇通道,讓我們之中那些英傑,可以望見長生!哪怕是一條,九死一生的天路也可以啊!” 老者的言語之中盡是祈求與卑微,撕心裂肺的悲呼,讓無數人族遺民淚盡虛空,有的掩面而泣,嬰兒和孩童更是嚎啕大哭。 李牧仙等人身旁的王綸千夫長面無表情,顯然對此番場景早已司空見慣。察覺到這些皇族交頭接耳,更有甚者動了惻隱之心,於是解釋道。 “世子們不要聽信這些蠻族棄民的鬼話,荒域也被稱之為罪域,靈根稀少,環境極為惡劣,自古便用於流放那些在黑暗動亂或者人族危亡之時,落井下石,背叛人族的罪民,每一個家族單獨拿出來,都可以羅列出罪行和發令者。光是北斗星域,就曾有數以百計加害人族,馨竹難書的宗門、大教、家族,被虛空和恆宇等人族大帝趕進了荒域,讓他們自生自滅,世受煎熬。” 說著,王綸幽幽一嘆,道。 “雖說那些背叛者早已作古,但當初如果只是簡簡單單全殺光了,如何能起到威懾作用?正如我造化神皇當年君臨北斗,同樣也制定了針對人族叛徒的嚴厲懲戒,後嗣三代為奴,已經算是仁政了。” 李洞玄等人從小,便熟讀“造化神武太上皇帝”的生平事蹟,自然對這段歷史記憶深刻。聽完王綸的解說,眾人頓時義憤填膺,再也沒有對這些人族叛徒後代,有半點同情。 帝關之下,那老者見城牆上的人影漸漸消失,不再關注他們,知道此番再一次被拒絕,辛酸的擦拭著眼角渾濁的淚水。 老者身後一群年輕男女只感悲憤交加,其中一人怒吼道。 “我早說過,這造化神皇與那些人族大帝並無不同,恨不得生啖我等之肉,又怎會接納我們?” 立刻有人附和,一些人仰望巍峨的帝關,咬牙切齒道。 “既然他們視我等為異族,蠻族,罪民,又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大不了我們去紫薇星域!” “來這裡苦苦哀求不過是浪費了時間,滅了我等的威風罷了。紫薇星域的那些妖聖,很樂意我們加入他們麾下!” 老者擦乾眼淚,轉過身去看著這群孩子,用力戳了兩下柺杖,怒其不爭道。 “你們難道忘記了嗎!?我們的祖先已經跪了一次,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之後,他們的後代,也就是我們,到現在還跪著!如果有人認為去給妖族當附庸奴隸,子孫後代淪為它們的備用食糧,是一條出路的話,那就自己去!我絕不攔著!” 老者這番震耳發聵的聲音,終於讓那些憤慨的年輕人安靜了下來,彷彿抽走了精氣神,一片垂頭喪氣。 “可是……只要造化神皇不肯赦免我等,來再多次依舊會被拒絕,徒勞無功罷了!” “哎,那造化神皇富有寰宇,萬族歸順,又怎麼會輕易放我們這些棄民進入,徒增麻煩罷了。” 老者渾濁的眼光突然變得明亮了起來,他看向後方的星空,也不知是激動還是悲痛,顫聲道。 “孩子們,記住。世間的一切恩怨情仇,都逃不過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如果想擺脫我們後人身上的屈辱與罪名,就必須用鮮血去洗刷!” 嗡…… 剛剛走下城牆的李牧仙等人,赫然察覺背後原本黑暗的宇宙一片璀璨,回首望去,發現四根通天光柱同時感應到了巨大威脅,徹底被激發,光華衝蒼穹! 下一刻,城牆上每隔一萬光年便有一座神炎烽火臺,不斷被點亮,整座帝關猶如一條沉睡的巨龍,正在快速甦醒過來。 王綸目睹帝關外的景象,表情嚴肅,身上滲出細汗,口中低沉道。 “來了……狂災!” 狂災是一種發源於荒域的死亡浩劫,往往一小股流竄到其他非修仙世界,都是末日降臨。以人類的角度去看待,可以將狂災理解為噩夢般的恐怖來襲。 因為它們已經不再是生靈,而是失去意識,被黑暗吞噬與操控的亡靈、鬼魂、殭屍、惡魔、妖獸、人類、修士遺骸,等一切曾經的活物。 自古以來,荒域最為可怕的一直便並非是殘酷的生存環境,種族之間的相互屠戮,而是那難以言明,無孔不入的黑暗力量。荒域中的族群普遍將這種不祥的力量,稱之為狂災,沒有人知道究竟是怎麼產生,甚至歷來就有言論聲稱,這是上天對叛徒最好的懲罰。 難以計數的狂災如一道宇宙中的血肉之牆,朝著帝關洶湧而來。李牧仙等人發現帝關下方的人族罪民,並沒有離去,而是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