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霓裳咬唇看向別處,她自然是聽到了其中那句誇讚,只是兩人還沒熟絡到那種地步,滿心羞澀就變成了惱怒,兇瞪了他一眼。 “誇你還兇我!” “那我家的賤籍王爺順便也脫了唄!” “一個就夠了,這叫向上激勵,有個盼頭,全都脫了籍誰還安心幹活?” 霓裳滿臉不憤,看向別處,“那王爺怕別人下毒,就不怕我下毒啊?” “呵!”顧長淵被她逗得直笑,“咱倆同吃同住,那要死不也一塊死啦?好比是孔雀東南飛,你是新婦我是焦,美滴很!” 霓裳氣極,正欲要打,就聽門外一個歡快的腳步跑來,“姑爺!” “嗯?”是丹小一路呼喊闖進院裡,待看清形勢,便皺了眉頭,“你這丫頭,好生沒有規矩,敢打主子不成?” “我……”霓裳嚇得收了手,看了眼顧長淵,沒有言語。 “不是,”顧長淵急忙護下霓裳,“親事還沒結呢,你管得倒還挺寬!沒看見這是玩笑嗎?” “當然管得著!”丹小得意地仰起臉,“這可是主子吩咐的。”她特意兇了霓裳一眼,“專管這種狐狸精!” “狐你個頭!” 顧長淵把鋼鞭遞給霓裳,讓她退下暫避,而後坐在迴廊矮欄上,一邊歇息一邊與她聊話。 “昨晚你睡我家的?祝焚箏她人呢?” “蓬萊城這麼熱鬧,主子她當然是逛逛街,置辦婚嫁的東西!” “姑爺!” 丹小像是那種自來熟的性子,話還沒回呢,就已經開始挽上手腕撒嬌,“主子她貴為王姬,哪兒有直呼名諱的,這話讓我聽了還好,姑爺可千萬不能讓別人聽見!” 該說不說,丹小她確實有賣萌的資本,小圓臉型,蘋果肌帶著嬰兒肥,卻也不失五官的立體,看一眼就會被她的笑容感染,讓人心生親近,絕不敢惱。 顧長淵搖頭嘆氣數次,自責天生心軟,對她總生不起氣來,“霓裳是我好不容易收攬的心腹,別老仗著身份欺負她,聽到了沒?” “嗯……”丹小確實聽到了,不過卻是瞬間撅起嘴唇,“才兩天,就成心腹啦?” “那姑爺把她送走,我一個人當心腹不就行了!” 顧長淵給她個白眼,“那咱倆總共才見幾次啊?你就這麼待見我啦?” “俗話怎麼說來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待他講完,丹小已經變成了氣鼓鼓的模樣,說什麼也要貼上來,“我看見姑爺就高興嘛!” “你不知道,自從咱們小時候第一次見,我就一直記得姑爺的模樣!” “這五六年過去,我每天晚上都在想您呢!簡直都快想你想瘋了!” 顧長淵噗一口老血,頓時是哭笑不得,他甚至都不知道回什麼好,說軟話吧彷彿是接受了告白,說粗話又感覺對不起小姑娘的一片傾心,還真是被她給拿捏住了。 “你先離開點,別貼這麼近。” 丹小比他還大一歲,十三了,只不過屬於那種個頭嬌小的女生,青春期一過基本是定型,矮他半個腦袋。 顧長淵正敏感期呢,這一貼還得了? 好說歹說,總算讓她離開了點,只不過手臂還在她手裡拉著。 “莎莎那點心思我懂,你要想留在我身邊,就安生點,別總讓我為難……” 兩人正聊的間隙,只見個高胖的身影急匆匆跑來,“小王爺!王爺!” 顧長淵嘖了一聲,“咋?沒看見爺正和姑娘討論人生呢!” “誒喲我的小王爺!”婁管家喘著粗氣,“鏢局的鏢頭要散夥,您得來看看,這這這,沒您不成啊!” 顧長淵眉頭一皺,還未說話,丹小直接跳了起來,“哪兒呢!這幫狗奴才,又想欺負我家姑爺是不是!氣死我了,找鐵頭去,全抓來砍腦袋!” “你行了你!” 顧長淵提溜著她的後領,制止道:“以後沒我的命令,不許擅作主張!” “走!” “王爺……” 恰在此時,霓裳帶著纏蛟玄鐵鞭跟了上來,“這兵器是老太爺傳下來的,鏢局的鏢頭們要是認出此物,或許能留幾分薄面。” 顧長淵低頭端詳幾許,而後豁達一笑,“善!” “等處理了鏢局,我再傳你鞭法一部,內功一部,日後你就拿這兵器耍吧!” “啊?” 這頭丹小見霓裳得了好處,別提多嫉妒了,“姑——爺!你厚此薄彼!之前說好給我獎勵的,東西呢!” “你有其他的!” 顧長淵打頭向前走著,並給她一個難以揣測的笑容,“還須日後再說!” 出了小院,上了馬車,幾人順路而下至於前宅。 再出前宅後,顧長淵又馬不停蹄奔至王府大門,前文講過,蓬萊城一高一矮的山頭,矮的這座望仙台一整個他們潘家的祖產。 而王府大門就在這市區的邊緣,沿街行走不過百步,兩側商販的呼喊漸漸聲大,是絡繹不絕,交相呼應。 掀開車簾,顧長淵便能聽到碼頭上磕磕碰碰的碎音,能看到沿著蓬萊灣山腳下擁擠的平路上,堆滿了商鋪,展望過去,王府大門屬於街坊最末,而王府旗下的三大買賣則往前依次展開,應龍錢莊、蟠龍鏢局、驪龍當鋪。 地段倒也不算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