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廟本就不遠,只是山坡稍陡,這才阻隔了部隊,致使支援緩慢,如今熊皮大氅碎成殘渣,顧長淵便指揮眾將士分解虎屍,取出虎肉,把虎皮儲存下來,作為此役的戰利品,而後揹著祝焚箏下坡而去,進廟醫治。 山下這廟規模不大,僅是單開間單進的一座小房子,大概是為了營造神仙的威嚴,裡面光袖山老母的泥胎坐像就佔據了半間,半開眼瞼,右手捏著法訣,左手執一寶尺,漫無表情俯視座下眾生。 別說,這捏得臉還怪好看的,很像前世的觀音菩薩,只不過比其婉約許多,是個瓜子兒小臉。 顧長淵抬頭觀摩稍許,懶得理會,直接清掃香案,暫做床用,讓祝焚箏趴了上頭,令外面人燒水做飯,烤虎肉吃,自己則關上門扉,獨獨留在廟內。 事到如今,只得再欠一回江心影的人情了,他一邊忙著傳音聯絡,一邊幫著祝焚箏清理傷口。 現在她的屁股上全是血,裙子裂了三條縫,依稀可見那模糊的血肉,老虎畢竟不是貓,這殺傷力確實恐怖! “你……” 顧長淵手剛搭上,祝焚箏便羞澀地擋住,也不說話,就這麼沉默著。 “嗨喲,誰沒看過似的,你屁股上幾顆痣我都知道,有什麼好擋的?” 此話一出,眼看著祝焚箏由羞轉怒,斥道:“你什麼時候看過了!” “這這,玩笑!我開玩笑呢!” 顧長淵憨憨傻笑,趕緊轉移話題,“快撒開,咱趕緊止血!土匪快來了!” 祝焚箏臉上仍帶著大戰後的汗滴,估計還帶著疼,所以大冬天後背都溼透了,“那,就不能,讓霓裳她們來嗎……” 顧長淵翻個白眼,“行啊,我巴不得呢!這就出去叫!” “你回來!”見他回頭,祝焚箏迅速避開目光,將滾燙的臉縮排臂彎裡,“小賊……你動作快點!” “你有這功夫害羞,還不如想想土匪呢!” 言罷,顧長淵撕開碎群,封上穴道止血,他說的沒錯,是早在姒國王宮的時候就看過了,但今次再看,當然要看個夠,不然對不起她的殺身之仇啊! 話說回來,這祝焚箏的雙腿可真不是俗物,作為人類安身立命的根本,對其外觀的追求可謂是帶進了DNA裡,長就意味著跑得快,壯實就意味著爆發力足,脂多就意味著柔軟,白皙就意味著好看! “這鉛筆腿,這臀大肌,這薄股肌,絕!” 顧長淵收收口水,清掉血汙,她傷口很淺,就是比較碎,六個血道子約指頭來長,分佈於雙腿臀下,沒有針線縫合,估計要留疤了。 “什麼薄股肌?” 祝焚箏一邊害疼,一邊是滿臉不信任,旁邊就是金瘡藥,這傢伙居然沒用,只是用鹽水沖洗,然後在傷口上蓋了層煮過的紗布,甚是潦草,怎麼看也不像是在正經治傷。“你怎麼不給我上藥啊?” “這年頭我上哪兒給你找抗生素去!”顧長淵包紮好傷口便不再理會了,“你不是有內功嗎,將就頂頂,正好試試內功殺菌!” 祝焚箏捂著屁股的傷,差點沒哭出來,“你到底會不會治病啊?” “可以了,生理鹽水才是最好的傷藥,土匪一來你又不能動,還是想想怎麼對付吧!” 祝焚箏嘆了口氣,本來沒遇到老虎之前,她信心滿滿,覺得些許土匪怎會是她精兵的對手,現在自己受了傷,還帶著老多輜重,真打起來可就不好說了,“那你準備怎麼辦?咱們逃?” “雪堆封了路,能逃哪兒去?” 顧長淵站起身來,仰頭拍拍眼前這尊袖山老母的坐像,所料不差,裡面果然是空心的,加之體積極大,足夠兩人容身了。 “開著全圖掛,我就不信治不了區區山賊!” 說著,他喊來了丹小丹大和霓裳,“你們三個,換衣服!” 這道手續且做後說,出來小廟後,顧長淵留地方給她們更衣,自己則單獨找到了校尉王長壽。 “姑爺,殿下傷勢如何?” 顧長淵擺擺手,示意無礙,“王將軍,這虎肉的滋味兒如何?” “那是自然!” 王長壽興奮道:“屬下還特意留了份給姑爺您呢!” “不用了,我和莎莎不吃,全部分給將士們,八百人雖說不夠分,但請將軍務必要做到一人一口湯喝,一人一口肉嘗!” “啊?” 王長壽眨眨眼,頗為疑惑,畢竟這打虎的功勞全是人家夫妻倆的,自己不吃給別人算什麼道理? 顧長淵呵呵一笑,“肉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句話將軍可一定要傳達出去!” 說著,他擺了個手勢,示意王長壽附耳過來,“將軍,我說今天傍晚,有兩千山賊要來襲擊咱們,你信也不信?” “不信,敢襲擊我大祝官軍?那山賊怕不是瞎了狗眼!” 王長壽剛剛說罷,可緊接著,連自己也懷疑了,眼下前路被封,後路尚遠,主子受傷,孤立無援,實乃險地啊! “姑爺,難道……” “哎!”顧長淵打斷道:“我對軍事一竅不通,且問將軍一個問題。” “眼下山賊的老窩咱們知道,山賊的動向咱們也知道,約一千八百的步匪,無甲,兩百個馬匪,分七路從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