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扶額嘆了口氣,“那行,咱們回宮再說好不好?” “不好!我現在就想屙!” 姒晴怡說幹就幹,一點不帶含糊的,蹲在草叢,開始偽裝解腰。 這小心思怎麼可能騙過顧長淵,但是這種事你又沒辦法驗證,萬一真讓公主拉了褲襠,他一世英名豈不是報銷殆盡? “你也不嫌扎屁股!” 顧長淵擓著小丫頭來到一棵槐樹下,此地有樹蔭矇蔽,就沒有雜草了,“在這兒解吧,老實待著啊,我薅個樹葉,給你擦屁股!” 一來二去,他環視四周踱步尋覓,卻頓感為難,因為槐樹哪兒有大葉子,全是丁點兒的橢圓葉!根本沒有大點兒的樹葉可用。 遲疑間,顧長淵立刻心生警兆,是汗毛高聳,大退三步!腳邊一泡新鮮的地雷正在散發著惡臭…… “奶奶滴,有沒有公德心啊!怎麼王宮也有人隨地大小便!” 顧長淵慌不擇路,未曾想居然撞到了人,往後一瞅,此人正在“脫褲子放屁”,被他逮個現行,不好逃,也不好遮,一時間好不尷尬! “你……你嚷嚷什麼啊!我不是沒找到茅房嘛!” “嘿喲,對不住,我不知道有人!” 顧長淵急忙捏著鼻子,一邊叨叨一邊背過了身,“吃啥了,這麼臭!” 緊接著,他伸手一攤道:“不過你放心,咱都做下人的,我那沒閒心告密,兄臺有沒有多餘的手紙,借點兒我用用!” 背後淅淅索索,明顯是在兜褲子,顧長淵耐心的等著,將注意力全放在小公主身上,小心提防她給跑了。 “哥們在哪兒當差啊?看你這衣裳不像宮裡的,內侍都是灰色兒,你卻是褚色兒的。 “話說回來,你說這公主萬一躥了,有沒有啥擦屁股的規矩啊?” 背後之人噗嗤一笑,衝著他的後腦勺直接扔了一團紙。 “嘿!”顧長淵隨手一掏,正正好好接了下來,“謝了哥們!” 身著褚褐色衣裳的小太監收斂殘留的笑容,冷哼一聲,迅速逃離了現場。 “哪兒那麼大氣啊?” 顧長淵目送他走遠,懶得計較,回到來之前的位置,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只見一小丫頭遠十幾步外,正要進入御花園出口的另一處月亮門…… “小兔崽子!你別跑!” 姒晴怡回頭一看,兩人隔了這麼遠,肯定沒有後顧之憂,她立刻笑開了花,“蠢奴才!”做個鬼臉,很快隱入門中。 顧長淵馬不停蹄,三涉水步步連出,是咬牙切齒,同樣追入門裡。 進來之後,小公主步幅太小,儘管有花草樹木阻隔,卻還是被顧長淵高高躍起的身姿後發先至,擋在眼前! “鬧夠了沒?我看你這次往哪兒跑!” 姒晴怡見他魔爪揮舞,嚇得趕緊捂住屁股,“你別過來!我要解手!” 說罷,故技重施,立刻地上一蹲。 “你這倒黴孩子,我真是我!簡直拉低我的智商!” 顧長淵將小公主夾在了腰上,她這點兒體重,再鬧騰也不濟事,“這次你就是拉褲襠,咱們也得回宮了!” “你放開!你再不放開我咬你!” “想咬?可以啊!” 顧長淵顛了顛她,伸手過去,姒晴怡立刻咬住他的戶口,但那宛如石頭般的滋味,沒有半點兒反應。 “死奴才,你耍我,我要告孃親打死你!” 鬧了三兩回,小公主見掙脫不開,有點兒悶悶不樂地放棄了。 此時,花園裡月亮門突然鑽出烏泱泱的一大幫人,姒晴怡識別其中,立刻興高采烈道:“四哥!四哥!有奴才打我!你快幫幫我!” 顧長淵本要帶著小公主原路返回,可相才一番追逐,有些迷失方向,正巧和御花園的這一幫子人相遇,想躲也躲不開了。 這打頭的是個約三十許的男子,面色發白,戴著寶石鑲嵌的頭冠,修著兩段工整的刀片胡。 其下身穿寶藍色深衣,腰纏玉片蹀躞(die,xie)帶,光照之下,胸前綢面的花紋熠熠生輝,細看打量,竟是一團龍紋! 按理說這些都挺好的,只是吧,這名四哥有些乾瘦,面色雖白卻有著較大的眼袋,看著和熊貓眼一眼,這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其後一大幫子人的裡,顧長淵甚至看到了不少老熟人,有咄咄逼人的汝河公主姒晴雲,還有其餘的十三,十六公子,聖蓮教的何氏姐妹。 夾帶幾個生人從未見過也就不說了,讓他尤為在意的是,四公子身後的太監裡,有個意想不到的老熟人——高老六! “呀呵!這仇人怎麼扎堆兒了?” 顧長淵見勢不妙,扔下小公主,轉頭就想跑…… “站住!” 汝河公主姒晴雲快步上前,堵住去路,是眼神挑剔,滿臉嫌棄,“你跑什麼?心裡有鬼啊!” “呵呵,公主說笑了,大白天的哪兒來的鬼!” 顧長淵將剛才緣由一番交代,為自己開脫道:“既然小公主不願意回宮,那我就趕緊稟報貴妃娘娘,免得主子操心,就不耽擱殿下您的時間了,您忙!” “八姐!四哥!” 看得出姒晴怡和她的哥哥姐姐關係不錯,剛被放下就跳著和他們打招呼,姒晴雲甚至將她抱了起來,笑著同她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