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顧長淵剛剛繞過一棵樹,就聽見一根冷箭斜射在了腳下,嚇得他趕緊加快腳步,還未走兩步呢,接著就聽到頭上的樹冠莎莎作響。 抬頭看去,只見連躥幾個黑衣人,跨過樹冠,直往山上的祖陵大殿飛去! “東南角……” 顧長淵一邊躲著人,一邊尋找方向,順著上山的路一直走,是自始至終沒找到老王說的藏身之所。 “這老王不會是騙我吧?” “應該不會……沒必要啊。” 夜裡本來就看不清,加上濃煙覆蓋視野,顧長淵沒辦法,只能再往山上走兩步,既然下面沒有,那老王說的地洞可能在祖陵大殿附近也說不定。 一路負重前行,就在顧長淵累得將要昏倒時,感覺腳下一矮! 心頭頹勢一掃而空,他立刻放下姒晴月,蹲在地上試探著。 果不其然,這周圍傾斜的山體上突然下陷,凹進一個深坑,周圍還有不少倒下的樹幹,凌亂的堆砌在這個坑口上,像是在警示此地不可行走一樣。 顧長淵心中大定,趕忙拍拍姒晴月,“醒醒!喂!” 見怎麼拍也都沒反應,顧長淵沒辦法,只能下狠手了,照著胳膊擰了起來。 “啊!” 姒晴月吃疼後,當即清醒過來,“你……” 顧長淵趕緊捂住她的嘴,告誡別出聲,因為此時離祖陵大殿太近了,抬頭就能看到大殿的牆角屋簷和燈籠,門窗中燈光透過煙霧,泛起一大片的黃暈來。 顧長淵勾勾手,示意她一起進坑。 就在兩人剛剛躲進後,頭頂上的祖陵大殿,正前八扇大門,齊刷刷開啟! 緊接著二十名兵卒整齊有序,持槍出門,“何方賊人!速速退去,再敢滋擾,爾等狗命不保!” 坑裡的顧長淵和姒晴月雙雙對視一眼…… “出去?”姒晴月沒張嘴,但指了指外面。 “絕對不行!” 顧長淵搖搖頭,他倆在東南角牆根兒下,聲音在正門臺階的神道上,這些話不像是對他倆說的。 兩人遲疑間,忽聽一陣紛亂的腳步響起,二十名兵卒頓時齊聲大喊道:“何方賊人!速速退去!” 很快,一大堆黑衣人從林子裡跑出來,眨眼間圍到了祖陵大殿之下。 “放箭!” 咻咻聲中,伴隨幾聲慘叫,便聽道一個漢子喊道:“還請尊者出手,速速料理了他們,我等去尋寶藏入口!” “打訊號!” 大殿門口二十名兵卒中,立刻有人吹響號角,放飛煙火。 隨著廝殺聲響起,顧長淵和姒晴月也看到了另一群黑衣人從正殿門口,四散開來,好像在地面上尋找著什麼。 “踢踏踢踏……” 這時一騎快馬沿著神道飛速駛來,馬上是個盔甲整齊的將軍,使一長槍。一邊縱馬,一邊大喝道:“小小尊者也敢來姒祖山放肆!吃我一槍!” 蒙面黑衣人群很快被這一人一馬衝散,隨著幾個不長眼的雜兵死去後,陣腳大亂。 卻不防其中一人身法極高,沒有馬匹,速度偏和騎馬的將軍一般無二,手中一柄長劍連刺四招,與將軍打成了一團。 濃霧漫天,顧長淵也看不真切誰輸誰贏,反正最終兩人分隔左右,像打群架一樣,兵卒和黑衣人分成兩派,各自撂下狠話。 “我道是何方尊者,原來是個聖蓮教的尋常高手,不過十四石力,連內功都沒有,也敢來老夫面前說大話,就算你家聖女來了,恐怕也抵不過老夫的一人一劍!” 將軍聽罷,立刻持槍朝地板磕了一聲,“我乃姒祖山守陵衛總指揮使高春良!你哪門哪派?報上名來!” “名頭不錯,來得正好!” 蒙面尊者收劍揮揮手,手下立刻將一名女子帶至陣前,“我等對姒國祖陵沒有任何想法,來此只是為了尋一家族遺物。這是你們姒國國君的女兒,氿河郡主,指揮使大人若不想郡主有事的話,吩咐兵卒退遠些為好!” 顧長淵和姒晴月雖然看不到前方,但俱都心下一驚,這個封號,再加上黑衣人,那劫持的郡主不就是周姑姑? “別動!咱們打不過的……” 姒晴月掙脫他的手,不過還是停下來趴好,臉上是愁容不斷,埋怨道:“那怎麼辦?周姑姑她比我娘還親,你不能見死不救!” 顧長淵翻個白眼,“那咱們也不能出去送死啊!現在只能見機行事!” 這邊倆人嘀咕著,那邊的高良春和蒙面尊者也在吵吵,一個說不相信是郡主,一個說不信就動刀子,配合著周圍嘈雜的喊殺聲,還真是亂成一團。 就在這時,一陣洪亮且蒼老的聲音傳來,“小高啊,咱家在山上守了近百餘年,從未見過什麼寶貝。既然這位尊者說要尋一遺物,那便讓他找好了,咱家也想見識見識,這是什麼寶貝!” 這聲音飄忽不定,聽起來猶如在耳邊說話,看起來卻又無比得遠,真是不可揣度是何人說的。 “這……” 幾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會錯了,這是至尊!身納三百六十息的武林至尊!” 他們的大哥雖然是個尊者,但也不過才納了兩百息而已。 功夫一道從來都是毫釐之爭,真打起來,兵刃相交,你差一絲氣,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