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誰讓老子是個好人呢,你要是個醜八怪,我保證不理你,死八百遍也不關我事兒!” 顧長淵醒醒鼻子,別說,這周姑姑身上挺好聞的,說不出是個什麼味兒來,總之很舒服。 “姑姑應該慶幸,我穿到個閹人身上,等你見到我本尊,還就不信你嫌這嫌那的。” 周姑姑劇烈掙扎著,顧長淵還沒輪到多說,手上就傳來痛感。 不用想,小娘子打不過就開始用牙咬了。 “嘿嘿,”顧長淵怎會放在心上,摟著她順勢一沉水,然後再一浮,小娘子就不敢多事了。 他虎口扼住周姑姑的下巴,貼在她的耳朵旁道:“我這人可不吃虧,你咬我一口,我會還一嘴,姑姑要是不嫌惡心,我可就開始了!” “呸!” 周姑姑馬上啐他一口,“我噁心!” 顧長淵爽朗一笑,放她自己扒在井壁,離開些距離,兩人就在這井水中一上一下漂浮著,第一次平視彼此。 半明半暗間,周姑姑逐漸平息下來,當適應了黑暗,依稀看到了他的臉,那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很是陌生。 “看什麼看!” “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長淵搖搖頭,語重心長道:“姑姑啊,我只能告訴你,聖蓮教和王后他們就在我屁股後面追著,這關過不了,我可能就死了。” “我無法得知未來,也許咱們就再也見不到了,但我希望你能好生活著,起碼不會比我這個閹人過得難!” “好好活著吧,我這種開局都在苟活,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周姑姑劃他一片水花,“你少跟我眼前裝大人,才多大,知道什麼啊!” 顧長淵不知為何,沒有回話安靜了下來,周姑姑等了很久,正打算開問,腦子裡不知為何,突闖進許多畫面來。 這種感覺很不好,怎麼說呢,一般人睜著眼睛時候,睡不了覺,也就做不了夢。 周姑姑碰到的情況很詭異,她明明睜著眼,腦子清醒得很,可看到的景象卻不是昏暗的水井,而是明媚日光的天空,一片汪洋,看也看不到邊! “進喜!你在哪兒?” 她盲目摸索著,能感覺有隻手牽住了她,卻看不到。 “換個腦子清醒下,我已經喊了人,一會兒咱就出去了。” 也不知兩人在太虛宮裡見面說了啥,總之周姑姑是再也沒鬧什麼么蛾子,之後被喊來的奼梅嫣竹將兩人救起,顧長淵也回到了小院。 重新躺在床上,已經入夜了。 點上蠟燭,他拆開周姑姑留下的包袱,看到了這身新做的旗袍。 “該讓誰試試穿呢?” 顧長淵摸摸下巴,以前他就是做小生意的,擺攤賣衣服,結果進貨一堆砸手裡了。 穿越來後又缺錢,可以說是他的路徑依賴,想著找人做些超前的衣服,拿來賣,沒想到又砸手裡了! 顧長淵想的頭大,不過還是拿起來端詳了許久。 他之所以喜歡這種服飾,就是愛它的多樣美。 可以是長裙,也可以是短裙,可以冬天穿也可以夏天穿,可以是長袖的也可以是無袖的,可以是開岔的,也可以是無岔。 小小一件衣服,盡是中國式的哲學,甚至它也是民國時婦女解放思潮的延伸,以前壓抑的時候,傳統中式平裁做出來的旗袍胸太平,包得十分嚴實,加入了西式立裁後,才將女人的曲線表露出來,不扯太高上的話,反正讓顧長淵大飽眼福,很好看。 他這次讓周姑姑做的就是一件立裁旗袍,也就是全身不是一整塊布,下料時布料被分解成了數個大小段,還要加上立省,把腰和胸塑形。 看著看著,顧長淵不禁想到這次要是成功逃出宮,該上哪兒逍遙去,認識了好多人,卻和他都沒有關係,還有很多要殺他的人,心裡頭一次冒出了孤獨的感覺。 正出神間,太虛宮裡傳來了動靜。 顧長淵心神凝聚,在藏樓下露出了他的本體,一副絕世美貌。 “每次看到你這模樣,我就想掐死你!” 姒晴月眼睛想看他,卻又不敢一直盯著,瞟了三五眼,最終側過了臉,專心欣賞腳下的碧波大海。 “睡醒了?”顧長淵同她站著山門前,也不回頭,假模假樣者欣賞風景,玩笑道:“我好歹也算郡主的救命恩人,眼下都躺床上了,你也不說來探望探望?” “豬有什麼好看的,皮糙肉厚,準死不了!” 顧長淵哭笑不得,“有你這樣埋汰人的嗎!我招你了?” “周姑姑是我奶孃,你把她欺負成那樣,怎麼就不能埋汰你了!” “行行行,你說欺負就欺負吧,下次她投井自盡,我一定袖手旁觀,絕對不帶看的!” “你敢!” 姒晴月擰了幾下他胳膊,打鬧幾下後,又慢慢地拉住他的袖子,“上樓吧……我納的氣又跑了許多。” “這東西是不要錢,可也沒有你這麼敗家的吧?” “我又沒說白拿,”姒晴月揚揚臉,道:“這裡有沒有箏,或者琴也行,我給你彈兩首曲子,和你換!” “你還會音樂?” 姒晴月被他訝異的神情氣得不輕,馬上開始擰道:“我怎麼就不會了!” “打鬥練功我確實不行,不過告訴你,論到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