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嗒一聲,高挑姑娘放下茶杯,“你們君上可有動作?” “回主子,暫時沒有動作。” 燕老七連坐都沒坐,仍舊低頭哈腰,先回復問題,再細細解釋。 “小的先斬後奏,說四公子中毒不醒,當日所有人都有嫌疑,於是搶先扣下了祝國太子一眾,君上聽了覺得有理,便說好生招待,不要為難,等查清楚了再發落。” “嗯。” 高挑姑娘聽罷彙報,沒有說話,翻了一頁書。 旁邊一同聽講的,真正的祝國太子好像也不敢拿主意,反而小聲問道:“主子,咱們為何不走啊?” “走?去哪兒?” 高挑姑娘啪一聲放下書,“沒聽到姒濤的死訊就是白來一趟,我怎能心甘?” “啊?”祝國太子被她嚇了一跳,縮了縮肩,“可是,主子說不滅大災勁絕無可解,那姒濤不是死定了嗎?” 令顧長淵詫異的是,這高挑姑娘聽了頂嘴,竟用書卷一下子掃在太子臉上,像是很生氣的樣子! “假模假樣當天幾天太子,就覺得自己真是太子了?” “不是不是!” 那祝國太子慌忙跪在地上,“主子打得是,是小人糊塗!” 高挑女子哼了一聲,兩手擰著書卷,一舉撕個粉碎,“我算來算去,就是沒算出看走了眼,就該第一時間宰了那個小閹人!竟被他壞了大事!” 三個年輕道士相互瞅了瞅,為首的金鴞子忙上前道:“主子倒也不必自責,您沒殺他,那是不想節外生枝,怎會是看走了眼?” 土豹子也附和道:“是啊,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狀況之外的事只分有沒有,哪兒分對和錯!” 火猿子則抖抖袖子,“出來前老道算過,乾卦,上上卦,主人無憂矣。” 高挑姑娘不見得被他們安慰到,而是猛地一拍桌子,咬牙恨道:“既然如此,你們三人速速偽裝出去,找準機會,給我宰了他!” 見她這番形勢,金、土、火三人相互看看,都不敢接話了。 高挑姑娘繼而動動手指,提示燕老七來到近前,“這點事你都聽到了?想必殺掉一個小閹人,不會讓你這個天牢總捕為難吧?” 燕老七急忙低頭稱是,“不男不難,能為主子辦事,是小人的榮幸!” “那就好。” 姑娘點點頭,“我這就將剩餘的半部大災不滅功傳給你只要你誠心辦事,我祝國是不會虧待你的。” “金鴞,再給他一顆寶氣丹。” “誒喲喲,使不得使不得!主子,小人事兒還沒辦好呢,要不了賞賜!” 別看燕老七嘴上說的好聽,實則他也是屁顛兒屁顛兒跑到跟前,低頭看向地面,附耳仔細聽著。 “那閹賊剛才與小人對了一招,別看他氣息比小的多,實則外強中乾,虛得很,主子且等著,我這便取他人頭過來,獻給主子!” 高挑姑娘笑著擺擺手,“這丹藥一顆便能增長二十息氣,只要你吃了它,還不是手到擒來?” 獨有的香風隨即飄來,顧長淵也聞了個遍,自然,這部大災不滅功也被他收入耳中,細細記錄著。 別扯什麼過目不忘的本事,他除了忘不了妞兒,是什麼錘子都能忘,還是拿筆記下的好。 很快,燕老七聽了秘籍,喊人端上吃食,而後徐徐退出牢房,虛鎖柵欄,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公案,開始了自己的練功。 “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啊!” 顧長淵默默唸叨著,奸詐的笑了笑,監聽了片刻後,果然,燕老七的腦海裡自動浮現上篇秘籍,悉數被他記錄下來。 這可不用什麼高階的手段,是想你不論寫字兒,看書,想事情,腦子裡總有個聲音在讀,在想。 或許你覺得太過神奇,這也能偷到?但是仔細分解一番,腦海裡的想象,不外乎是五識的組合,由視覺聽覺糅合而成。 顧長淵能攝他五識,自然也能聽到看到,這秘籍也就到了手。 鑽出鼠洞,他馬不停蹄趕到太虛樓,四層之上,已經被他畫好了居所,曾經渺無一物的空白霧色,現在有了擺設,成了他的宿舍。 可別小看它,太虛宮內想畫出恆定的景色是非常難的,猶如開闢空間那般難,目前新畫的東西,其實顧長淵一走就會恢復原樣,要等他心念在此時重新畫就。 不然這麼久了,他也不會只畫畫旗袍,曾經他照著蓮孃的相貌畫了整整一晚上,而且是三維的模型,從建模材質,到光影骨架,畫得猶如真人,沒想到注意力一跑偏就化為了霧氣,把他氣了個半死。 所以四樓這個恆定的景色乃是他的老家,他曾經的臥室,他從小長到大的地方。 不得不說,你人再怎麼升級,第一個獨屬於你的地方總是令人懷念的,這裡充滿了顧長淵細緻的回憶,也就不用浪費功夫畫,懷念感湧起後,上樓一瞬間霧氣就定了型,如同穿回去一般。 另外他研究過了,別想著九層太虛樓有什麼寶貝,除了一個藏氣鼎,旁的什麼都不會有了,因為每一層實則都是曾經的門主所化,一層就代表一位,所以傳到顧長淵這個十代門主手中,也就有了九層。 為何這麼說? 還不是顧長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