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長淵起床,絹子忙從屏風後招招手,又引出一個女孩來。 “小王爺,這是我閨女,名叫霓裳,今年十三了,清早的時候,奴同王妃講過,想讓霓裳她跟著殿下,做個粗使丫頭……” 顧長淵定睛一看,不自覺的遲鈍稍許,連帶混沌的睡意也很快就被霓裳的美色所消散! 姑娘嘛,能抓人眼球的第一眼,就是身高與腰臀了。 霓裳個頭不低,起碼比自己娘高,也比顧長淵高半頭,加上身形稚嫩,瘦瘦條條,也確實有讓人盯著看的資本,最可愛的莫過於那兩個丫鬟髻,不大不小,被布團包,活像兩個小包子。 “殿下……” 顧長淵毫無遮攔的凝視讓霓裳白淨的面龐很快見紅,腳下也挪了半步,躲在她娘後面,不時抬眼略過絹子的肩頭,與顧長淵的視線碰撞,然後就更羞了。 絹子適時笑道:“小王爺,王妃那兒還有事兒忙,奴就不留了。” 她轉而拍拍女兒霓裳的手,給了個眼色,“快去,伺候殿下梳洗!” “等等!” 顧長淵是一臉正氣,不為所動道:“我還小,不能沉溺於這聲色犬馬……” 絹子哪兒管他說這些,門扉嘎吱一關,是撂下閨女趕緊溜走。 這事兒決不能拖,再拖可就沒譜了,由於王妃的寵愛,世子跟前兒一直都沒丫鬟使喚,自然王府裡的下人們都在盯著這個肥缺!她絹子近水樓臺,當然要讓女兒試試! 待房裡僅剩下他倆人後,顧長淵反而更端正了,生怕表現得輕浮浪蕩,讓人小姑娘笑話。 “小王爺,梳頭……” 霓裳首先打破沉默,卻也是首先背過身去,因為她不想讓視線繼續纏繞,佇立梳妝檯前,等候顧長淵的動作。 “呵呵,”顧長淵舒一口氣,摸了摸臉,之前那是他擺爛,想著都成那樣了,何必遮遮掩掩,看到美女那就往死裡瞅,女人呢又不當他是人,所以哪兒會有半分旖旎之感,如今面對這嫻靜的女孩,還是頭一遭這麼臉皮兒薄。 不過交往嘛,都是一句話一句話,由生人變熟人的,顧長淵活這麼大,當然有經驗了,便隨和道:“那啥,霓裳啊,外頭冷不冷?” “嗯,冷。” “哦,那我是不起得有點兒晚了,你是不是一直等著外頭?” 霓裳點頭,“嗯。” “害,我娘也是的,不喊我一聲,你吃過飯了沒?” 霓裳照樣點頭,“嗯。” “呃……不過話說回來,你個頭還挺高的哈,我都不及你呢!” 霓裳還是那樣,“嗯。” 接下來顧長淵就沒話了,他倆一個熱,一個冷,這天還怎麼聊,“那我娘幹啥去了?知道不?” 霓裳這次連說都沒說,搖搖頭,幫著他穿著外衣,梳著頭。 顧長淵苦笑兩聲,突然壞心驟起,快速問道:“霓裳啊,我是不是你老伴兒?” 果不其然,霓裳“嗯”了半截,鏡子裡的她已經抬頭看向顧長淵,半似埋怨半似逗,最終一聲不吭,又忙活起來。 “這都能忍?” 顧長淵算是服氣了,見髮髻梳好,便起來打算去外頭看看,畢竟他現在是自由身了,不逛逛怎麼行。 “小王爺,還沒完呢!” 霓裳給他穿得是套潔白的交領上衣,一片式下裳,從裡到外三五層,最外還有件粉色大袖罩衫,甚至還有假髮,從上到下,簪冠、腰帶、玉佩、香囊一應俱全,看著就不那麼日常,所以頗廢時間。 而這些零碎自然讓顧長淵覺得繁瑣無比,有些不耐煩,“我說姐啊,這些小玩意兒不戴成不成,等你穿完,天都黑了!” 霓裳見他為難,是暗自憋著笑道,“我也怕麻煩,可這些衣裳都是王妃挑的,還親口吩咐,說不穿好的話就不準小王爺出門呢!” “嗯?” 難得她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顧長淵便順著問:“為啥啊?這些破東西叮叮咣噹的,我走個路還得擔心掉裝備!” 霓裳繼續憋笑,儘管她沒聽懂掉裝備是什麼,但還是小聲解釋道:“怎麼會是破東西,聽我娘說,光這塊玉佩就是有價無市,是王妃前年花了一千兩銀子買的,別人想戴還帶不起哩!” “一千?” 顧長淵趕忙把這玉佩揣懷裡,“這敗家娘們,淨買些沒屁用的東西!” “小王爺?”霓裳被他這驚世駭俗的語氣嚇到了,顧長淵則咳嗽兩聲,“那啥,你吃飯了,我可餓肚子呢!趕緊帶我去伙房!餓死了你老伴兒我,後半輩子可咋過啊!” 拉扯了這麼久,不是顧長淵沒長腿,而是他現在全靠人扶著才能勉強下床,你想啊,睡床上一年多,腿部肌肉早萎縮了,他得重新練練才好走路,醫院裡好多病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而霓裳敏銳的察覺到他的軟肋,臉上則笑得更開心了,“小王爺說的不錯,天井裡確實擺好了餐食,不過呢……” “那也要等穿戴整齊後,才能出去!” “不是?” 顧長淵稀奇道:“我是主子啊還是你是主子,難道我一個小王爺,命令你個丫頭做事也不行?” 霓裳哼哼兩聲,“這都是王妃吩咐的,奴婢不敢違抗。” “要是做錯了事,王妃嫌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