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快黑時,東方沉淵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朔州城,一同回來的還有兩位魁梧將軍。
“當陽營,黃正!”
“重騎營,崔亭山!”
兩位將軍見到東方烈陽,同時行禮:“參見國公爺!”
黃正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卻頗為清秀,嘴角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溫和的如同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生。
比黃正還要高半個頭的崔亭山頭髮半白,神色冷峻,往那一站肅殺之氣撲面而來,讓人心悸。
“兩位將軍不必多禮。”東方烈陽笑著攙扶二人坐下:“黃將軍和崔將軍一路奔波,剛剛又經歷過一場血戰,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崔亭山哈哈大笑著說:“大虞國那些人戰鬥力比泰山軍差遠了,完全不堪一擊!”
黃正也笑著說道:“崔老將軍兩千重甲騎兵硬生生擊潰了大虞國五千大軍,實在是令人敬畏。”
“你當陽營也不差啊。”崔亭山大笑著說道:“夜郎國那一萬多人逃出去的連三千人都沒有吧?”
黃正擺了擺手,說:“那都是國公爺的功勞,夜郎國那些人大半都中了毒倒地不起,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說到這裡黃正嘆了口氣,有些惋惜說道:“要不是與泰山軍一戰當陽營傷亡太大,補充了太多新兵,夜郎國這些雜碎一個都跑不了!”
“他們的主將二皇子在咱們手裡,那三千多人跑就跑了吧,反正也無關緊要。”東方沉淵看著東方烈陽說,“哥,夜郎國這兩萬人已經被打殘了,大虞國那些人也傷亡慘重,不如我們趁此機會奪回西嶺邊關,也好解決後顧之憂。”
東方烈陽點了點頭:“我正有此意。”
崔亭山連忙說道:“國公爺,末將請求為先鋒!”
“老將軍,你們重騎營可都是寶貝疙瘩,好不容易才湊了兩千多人,要是有個閃失怎麼辦?”黃正說道:“還是我當陽營做先鋒吧!”
“黃將軍所言在理,重騎營確實不適合做先鋒。”東方沉淵點頭表示認同,隨即又說道:“不過當陽營千里奔襲而來,又經歷過一場大戰,現在是兵乏將困,也不適合做先鋒,不如由我帶人為大軍開路吧。”
東方烈陽點了點頭:“沉淵說的有些道理,那這次就由沉淵為先鋒吧。”
崔亭山和黃正雖然有些不甘,但東方烈陽已經開口,兩人也只能作罷。
東方沉淵面露喜色:“我現在就去點齊兵馬,連夜出發!”
“不著急,你出發之前還有件事要做。”東方烈陽緩緩說道:“沉淵,去召集城中百姓,我有話要說。”
雖然不知道東方烈陽要做什麼,但東方沉淵還是一口應了下來:“好!”
不到一個時辰,城主府外就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城主府門口也搭起了一個三丈多高的看臺。
見人來的差不多了,東方烈陽一步步走上了高臺,臺下竊竊私語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東方烈陽目光臺下百姓身上掃過,衣袍一撩雙膝跪了下去。
臺下一片譁然,全都震驚的看著臺上的東方烈陽,就連東方沉淵都不明白他哥這是要做什麼。
“我東方烈陽,愧對朔州城諸位父老鄉親!”
東方烈陽重重磕了下去,額頭碰在木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這一聲輕響彷彿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所有人胸口,甚至連呼吸都短暫的停止了,那一瞬間安靜的可怕。
東方烈陽是何等的身份,竟然給他們下跪,還磕頭?很多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東方烈陽抬頭,額頭上通紅一片,隱隱有血跡滲出:“這幾日城中的父老鄉親們受委屈了,大虞國和夜郎國的人是我堅持放進來的,他們在城中欺壓你們的事情我也知道,也是我下令縱容他們的。”
人群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安靜的盯著高臺上的東方烈陽,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東方烈陽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不少人都被大虞國和夜郎國的人欺壓羞辱過,甚至有親人慘死在大虞國和夜郎國人手裡,此事是我東方烈陽一人的過錯,是我對不起你們。”
“此事我也有責任!”東方沉淵躍上高臺,毫不猶豫跪在了東方烈陽身邊,大聲說道:“我也是東方家的人,是我沒保護好你們,我向父老鄉親們賠罪!”
“使不得啊,東方將軍!”
東方沉淵那一跪,臺下百姓瞬間騷動起來,他們對東方烈陽沒什麼好感,但他們知道東方沉淵是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