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退房?” 黑胖中年女人鼻孔對著鄭小云和白雪兒,凶神惡煞。 “對啊。”白雪兒抱著小白狗,一臉疑惑:“怎麼了?我們不欠你房錢啊?” 鄭小云和白雪兒在江邊一個村子租了兩間民房,依山傍水,環境倒是不錯,只是房東夫婦讓鄭小云心生厭惡,要不是白雪兒喜歡這裡,他才不會住在這裡。 房東姓郭,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中等個,禿著頭,面板黝黑,滿臉戾氣,但從面向上來看就讓人心生不喜。 這個黑胖女人是房東的夫人,同樣是一個不好惹的角兒色。 黑胖女人哼了一聲,說:“按照規矩,我們得檢查完房間才能放你們走。” “檢查什麼?”白雪兒問:“你們該不會懷疑我們偷房間東西吧?” “那誰知道呢。”黑胖女人站了起來,朝著外面喊了一聲:“郭老四,來驗房了!” 房東郭老四提著一盞很大的燈籠走了過來,後面跟著一男一女,看模樣應該是房東的兒子和女兒。 “大白天的提燈籠做什麼?”白雪兒一臉好奇:“房東眼神不好嗎?” 郭老四哼了一聲:“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郭老四提著燈籠進了鄭小云房間,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趴在地上用燈籠一寸一寸照著地面。 白雪兒好奇問道:“他在幹什麼?” 鄭小云也是一臉疑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地上竟然有腳印!”郭老四大喊一聲:“罰!” 跟在身後的女孩兒上前用毛筆在地上做了個標記。 郭老四繼續檢查,很快又發現了什麼:“地上有劃痕,罰!” 小女孩上前又在地上做了個標記。 “茶杯裡的水沒喝完,罰!” “牆上有汙漬,罰!” “門上油漆掉了,罰!” “床上有頭髮絲,罰!” …… 郭老四語速越來越快,每喊出一句那個女孩兒就拿著毛筆上前做個記號,很快整個房間到處都是毛筆畫的叉叉,桌椅床上甚至連茶杯上都被畫滿了叉叉。 查完鄭小云房間,郭老四又帶著人去白雪兒房間查,沒多久白雪兒房間也被畫滿了叉叉。 黑胖女人拿著算盤跟在後面噼裡啪啦打了半天,嘴裡唸唸有詞。 “最後加上燈籠的油耗費用,總共損失是一萬零八兩六錢又十三個銅板。”黑胖女人把算盤拍在桌子上,對鄭小云和白雪兒說道:“看在你們是外地人的份上,零頭給你們摸去,只賠一萬兩就好了。” 鄭小云和白雪兒對視一眼,兩人眼神先是疑惑,後又震驚。 白雪兒說:“咱們遇到黑店了。” 鄭小云點了點頭:“是黑。” 郭老四指著鄭小云和白雪兒,凶神惡煞威脅道:“快給錢!” “給什麼錢?”鄭小云看著郭老四,語氣平靜問道:“房錢我們不是給過了嗎?” “房錢是給過了,現在收的是磨損費!”郭老四惡狠狠說道:“你們把我房間弄成這個樣子,不應該賠償嗎?” “你們太過分了!”白雪兒氣呼呼說道:“一萬兩都夠把你們整個村子都買下來了!” “少說廢話!”房東兒子堵在門口,惡狠狠說道:“不賠錢,你們今天休想走出四折村!” 白雪兒被氣笑了,指著郭老四手中的燈籠,說:“提燈縣提燈縣!,這才是提燈縣這個名字的由來吧!” 鄭小云臉色一寒,伸手就要去摸刀,白雪兒一把拉住了他,低聲說道:“別生氣別生氣,咱們這次來是有正事的,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說完白雪兒衝著郭老四說道:“你們這是訛人!就不怕我報官嗎?” “報官?”郭老四一家四口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去啊!快去報啊!” 鄭小云眉頭皺起,冷冷盯著郭老四。 郭老四心中一驚,鄭小云的眼神讓他沒來由的一陣心悸,讓他感到恐慌。 “這小子怕是不好對付,兒子,你去縣城請你表哥,讓他帶人過來。”郭老四又低聲說道:“閨女,你去請村正和族老們過來。” 一兒一女離開後,郭老四和黑胖女人堵在了門口,衝著鄭小云和白雪兒嚷嚷道:“你們不是要報官嗎?官差等下就到,你們要是再不賠錢,我讓你們吃一輩子的牢飯!” “做賊的竟然敢主動報官了?”鄭小云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等下官差來了是抓你,還是抓我們。” 郭老四哼了一聲,信心十足說道:“那你就等著吧!” 沒等多久,一群二三十人走了過來,領頭的是個白麵胖子,後面跟著六七個老頭,再後面是一群精壯漢子。 郭老四見到人後趕緊迎了上來:“村正,各位族老,你們可得為我做主啊。” “老四,到底咋回事?”白麵胖子哼了一聲,說:“有啥委屈儘管說,我們給你做主!” “就是,老夫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四折村撒野!”一個老頭吹鬍子瞪眼,火氣很大:“站出來讓老夫看看!” 郭老四委屈說道:“這兩個外鄉人損毀了我的房間,我讓他們賠償損失,他們竟然還要打我,我也是沒辦法了,才請村正和各位族老來給我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