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一片死寂,孔雲仙跪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良久之後,劉永昌緩緩開口打破了快要令人窒息的氛圍:“帝星向西北偏移……難道大趙國的劫是指東方家……”
“那李長風是怎麼回事?”劉永昌臉色陰晴不定,看著跪在地上的孔雲仙語氣不善問道:“還是說,欽天監一開始就算錯了?”
孫雲仙聲音顫抖著說道:“帝星雖然向西北偏移,但老臣發現南邊出現一顆更亮的星辰,比帝星都要亮三分。”
“比帝星還要亮的星辰?”劉永昌看著孔雲仙,問:“世間真有這樣的星辰嗎?”
“按理說不應該有……”孔雲仙此時也有些不太確定,“可那顆星辰的確是出現了……”
劉永昌哼了一聲,說:“看來朕這些年對欽天監真是縱容了。”
孔雲仙渾身一顫,以頭觸地,口中連呼“死罪”。
劉永昌瞥了他一眼,說:“下去好好推算一番,給朕一個確切的結果。”
“是,老臣告退。”
孔雲仙誠惶誠恐的從地上爬起來,倒退著離開了御書房。
孔雲仙離開後,劉永昌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許久之後神色才緩和了一些。
“太子呢?”劉永昌睜開眼,緩緩說道:“讓他過來。”
沒一會兒,劉贏走了進來,恭敬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劉永昌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聽說你在隱村吃了虧?”
劉贏沒有否認:“是,兒臣被人耍了。”
“朕對你很失望。”劉永昌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朕交給你的事你哪件辦成了?”
劉贏跪伏在地上請罪:“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朕讓你除掉李長風,你卻想著拉攏,不肯出全力鎮殺,以至於現在李長風羽翼已成,想殺都難了。”劉永昌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氣:“朕讓你敲打震懾江湖門派,你倒好竟被人耍的團團轉,簡直丟盡了朕的顏面!”
劉贏不敢反駁,只能低聲認錯:“兒臣知錯。”
劉永昌看了他一眼,說:“你雖為太子,但朕不是隻有你一個兒子,你明白嗎?”
劉贏臉色一變,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兒臣,明白。”
劉贏咬牙吐出幾個字,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下來。
劉永昌繼續說道:“在所有皇子中,你是跟朕最像的,朕也對你寄予厚望,所以早早將你定為儲君,可你最近的表現真的很讓朕失望。”
劉贏跪伏在地上,一言不發。
劉永昌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說道:“你身為太子,不做出點功績來其他皇子如何服你?”
劉贏心中一動,瞬間明白了些什麼,開口說道:“還請父皇再給兒臣一個機會,這一次兒臣絕不會讓父皇失望。”
劉永昌沉默不語,似乎在糾結什麼,過了會兒嘆了口氣,說:“東方家造反後,一些舊勳之後也開始不安分了,這些人靠著祖上積攢的功勞,頗有些影響力,留著終究是個禍患。”
劉贏心中一震,父皇這是要對舊勳之後動手了啊。
“父皇放心,兒臣知道該怎麼做。”
劉永昌繼續說道:“他們的祖上於趙國有功,所以這件事決不能和朝廷有任何關係。”
劉贏點了點頭:“兒臣明白。”
劉永昌看了眼劉贏,用帶著警告的語氣說道:“朕知道白聲遠還活著,你心裡怎麼想的,做了些什麼朕都一清二楚。”
劉贏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劉永昌接著說道:“身為儲君,心思多一些無可厚非,甚至有時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朕都不覺得你錯了,反而朕很欣賞你,因為一個合格的帝王本就不該有任何情感。”
“可是!”劉永昌語氣忽然變得嚴厲起來,“現在東方家在西北起兵,李長風在南邊作亂,北漠更是有拉哈國大軍壓境,趙國現在內憂外患,所以朕希望你暫時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朕屁股底下的位置早晚是你的。”
劉贏誠惶誠恐說道:“兒臣不敢。”
劉永昌擺了擺手,說:“去吧,這次不要再讓朕失望了。”
“兒臣告退。”
劉贏行禮後,緩緩離開 。
出了御書房,劉贏臉上的惶恐之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鎮定與從容。
劉贏問:“隱村那些人搜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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