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曆十四年十月,西嶺邊關失守。
西嶺主將赫連久逃到了雍州城,四國聯軍長驅直入殺入趙國境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雍州境內百姓遭遇滅頂之災,紛紛出逃。
訊息傳回京都,朝堂震驚。
“赫連久這個混賬!”劉永昌猛然起身把赫連久加急送來的奏摺摔在地上,破口大罵:“五萬大軍只守了六天,他赫連久怎麼還有臉活著?!”
朝堂上鴉雀無聲,百官們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引火上身。
罵完之後劉永昌還不解氣,指著一旁的小太監大聲說道:“你帶著朕的尚方寶劍去雍州陳,砍了赫連久那個混賬東西!”
小太監應了一聲匆匆離開,一刻不敢多留。
“赫連久家人也不能放過,全部關入大牢!”劉永昌冷冷說道:“西嶺邊關牢不可破,白家和東方家鎮守百年一直安然無恙,為什麼赫連久只守了六天城關就被攻破了?”
朝廷之上無人應道,但不少人心中已經悄悄給出了答案——當然是因為赫連久無能啊!
白家和東方家是趙國頂尖的軍武世家,族中弟子自幼跟隨父輩研習兵法,推演防守之道,豈是赫連久這種只會溜鬚拍馬之輩能比的?
在京都大家都恭恭敬敬的叫赫連久一聲“赫連將軍”,可在西嶺邊關敵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麼禁軍副將。
還有赫連久手下那些禁軍,一大半都是富家子弟為了鍍金才進的宮。
禁軍那可是天子近衛,時刻陪伴在皇帝身邊,若是哄得皇帝開心一夜飛黃騰達也不是夢,誰曾想皇帝竟然把禁軍調到西嶺邊關換防了。
一直待在深宮大院的禁軍哪裡打過仗啊,面對西嶺四國的虎狼之師一下子就傻眼了,能堅持六天主要還是因為西嶺邊關足夠堅固,城牆足夠高大。
劉永昌本想讓心腹禁軍鎮守西嶺邊關,這樣就算趙國內部再亂,只要外敵打不進來就無懼,可他沒想到赫連久竟然如此無能!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噤若寒蟬,只有劉永昌憤怒的聲音在迴盪。
殿門外一個小太監躬身說道:“啟奏聖上,封州信使求見,說是有十萬火急之事。”
聽到“封州”兩個字,劉永昌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臉上不動聲色:“宣!”
很快一個風塵僕僕的年輕信使小心翼翼走進了大殿,遠遠就跪伏在地上說道:“稟聖上,封州城城主段德有十萬火急奏摺呈上!”
一旁的小太監接過奏摺呈給大太監魏守禮,魏守禮仔細檢查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恭恭敬敬的遞呈給了劉永昌。
劉永昌開啟奏摺只看了一眼頓時感到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點從龍椅上摔下去,魏守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劉永昌,一臉擔憂說道:“陛下,當心龍體啊。”
文武百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皇帝的反應中也能看出來,怕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發生了。
劉永昌緩了緩,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摺,雙手忍不住發抖,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
“辛蟒死了,三衛戰兵營主將也都死了。”劉永昌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語氣中滿是疲憊:“康州和泊州失守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如今趙國西、北兩面皆有外地入侵,內部叛亂四起,辛蟒統帥的三衛戰兵營已經是最後的平叛力量,如今辛蟒兵敗,三衛戰兵營損失慘重,朝廷再也抽調不出兵力平叛了。
況且如今李長風已佔據許、康、泊三州之地,以嶺南城為根基,背靠南荒四城,氣候已成,羽翼漸豐,又豈是好對付的。
就在文武百官還沉浸在辛蟒戰敗的訊息時,宮殿外的小太監又來稟報:“陛下,青州信使在宮門外求見。”
聽到青州有信使來,文武百官瞬間提心吊膽,青州就在西北,此時青州派信使來極有可能是和西北戰事有關。
辛蟒已經敗了,若是西北再戰敗,趙國就危險了。
“宣!”
劉永昌自然也知道青州信使所為何來,幾乎是咬牙將人宣上大殿。
奏摺很快呈到了劉永昌面前,開啟奏摺剛掃了一眼劉永昌臉色頓時大變,胸膛劇烈起伏,一口鮮血沒忍住噴了出來。
魏守禮急忙上前握住了劉永昌的手腕為他過渡靈力,文武百官跪倒一片,以頭觸地口中大呼:“望陛下以龍體為重。”
一刻鐘後,劉永昌冷靜了下來,對著文武百官沉聲說道:“青州急報,五日前東方烈陽率軍出關與泰山軍決戰,泰山軍大敗,退守青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