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河現在很後悔,腸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楚雲寨的人實力這麼強,說什麼他也不會來剿匪的。 張清河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夥山賊,為什麼實力會那麼強?兩三百人竟然輕易擊潰了上千的守備軍! 張清河在安雲縣做了這麼多年都衛,剿的山賊土匪也不在少數,可從未遇到過這麼厲害的土山賊。 更讓張清河想不明白的是,楚雲寨的人使用的武器竟然清一色都是官造的制式武器,甚至連弩這種只有邊軍中才有的武器,楚雲寨的人也有! 張清河甚至懷疑,楚雲寨的人其實是邊軍偽裝的? 這一次張清河大張旗鼓的親自帶兵剿匪,不僅匪沒剿到,還白白損失了一百多人,自己像個喪家之犬一樣被追了十幾裡。 不過張清河也不是沒有收穫,起碼確定了大風鏢局的餘孽就在躲在楚雲寨。 快到中午的時候,張清河遠遠已經能看到安雲縣輪廓了,四周看了看,眉頭輕輕皺了皺:“鄭小云呢?” 身邊一個黑衣護衛低聲說道:“還沒回來。” 這個黑衣護衛叫黑五,是張清河剛從金蠱門買回來的兩個蠱奴之一,另一個叫黑九。 “沒用的東西!”張清河低聲咒罵了句,心裡一陣肉痛。 他當然不是心疼鄭小云,而是心疼錢。 當初為了得到鄭小云,他可是花了好大一筆錢。到現在鄭小云還沒回來,張清河下意識的認為鄭小云死在了楚雲寨。 損兵折將不說,連鄭小云都搭在了楚雲寨,張清河心裡更加煩躁了。 “都怪餘良這個老東西!”張清河越想越生氣,要不是餘良慫恿,他會閒的沒事跑到楚雲寨? 張清河咬牙切齒說道:“等老子回去了,第一件事就要抄了長順鏢局!” 黑五湊到張清河身邊,輕聲說道:“大人,你回不去了。”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劃過,張清河瞪大了眼睛,想躲,手腳卻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白光劃過。 張清河脖子上出現一條很細的紅線,紅線慢慢變粗,接著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此時,安雲縣長順鏢局客廳中。 餘良、柳玉安、何須有還有安雲縣縣丞孫大千四人湊在一起,密謀著什麼。 何須有坐在首位,其他三人看他的目光中都帶著股淡淡的懼意,很明顯四人中何須有才是那個做主的。 “何掌門,萬一張都衛回來了呢?”縣丞孫大千有些猶豫,“張清河擔任都衛多年,這城裡的守備軍只認張清河,咱們總不能把人都殺了吧?” “他回不來的。”何須有淡淡說道:“就算回來,也是一個死人。” 聽何須有這麼說,孫大千懸著的心才放下一些。 柳玉安笑了笑說道:“張清河不在了,這安雲縣可就屬孫大人官最大了啊,以後這安雲縣可就是孫大人說了算啊。” “呵呵呵……”孫大千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以後還要靠柳先生協助才是。” 柳玉安也跟著笑了起來。 等兩人笑完後,餘良才略帶擔憂說道:“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雍州城官員任免需要飛雲侯定奪,萬一到時候……” “不用擔心。”何須有說道:“雍州城戰事正急,飛雲侯一時半會兒抽不出身來管這些小事。” 聽何須有這麼一說,其他人才放下心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奮之色。 何須有目光從其他人身上一一掃過,冷冷說道:“諸位,可別忘了咱們之前的約定。” 餘良趕緊說道:“忘不了忘不了,咱們現在可都在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我們都懂。” 何須有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雍州城。 雍州戰事很激烈,平西王的人晝夜不停的攻城,可死的人並不算多。 秦澤在雍州城牆待了七天,連一個爬上城牆的敵兵都沒看到,那些傢伙們虛張聲勢一番轉身就跑。 敵軍進攻的時候,飛雲侯計程車兵就往下放箭,扔些滾石,像趕鴨子一樣驅趕敵兵。 除了第一天一箭射殺敵軍一名將軍後,之後秦澤幾乎沒怎麼動過手。 說實話,這仗打的有些無聊。 守城計程車兵都說,從來沒打過這麼輕鬆的仗,一定是敵兵被小侯爺的威名嚇住了,所以不敢靠近。 秦澤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平西王的人似乎沒打算真的攻城。 一個青甲兵急匆匆跑到城牆上,找到秦澤後快步跑了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小侯爺,楚雲寨密信!” “哦?”秦澤眼睛一亮,接過信封撕開,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凝固,最終消失不見。 “李長風?!”秦澤臉色變得猙獰起來,一拳砸在了城牆上,咬牙切齒道:“該死的東西!” 秦澤轉身往城牆下走,每走一步,身上的殺氣就重一分。 城牆上計程車兵都被嚇了一跳,小侯爺脾氣一向甚好,從沒有人見過他動這麼大肝火。 等秦澤走遠後,城牆上計程車兵才敢低聲議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把小侯爺氣成這樣。 還有,李長風是誰? 一個時辰後,秦澤帶著一百殺氣騰騰的青甲兵從西門而出,直奔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