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殺掉羅士朋,李長風有些遺憾。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被那麼多精兵保護著,羅士朋的確不好殺,畢竟李長風不是楊叔,不擅長刺殺。 林順看著狼狽逃竄下來羅士朋,心情大爽,出聲嘲諷道:“原來青州營是這麼殺敵的,羅將軍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啊。” 羅士朋沒有心思和林順鬥嘴,冷哼一聲後匆匆朝著秦義趕去。 秦義見羅士朋狼狽的樣子,輕輕皺了皺眉頭,問:“怎麼回事?” 羅士朋說:“賊軍實力極強,與青州營不相上下,繼續進攻我軍傷亡會很大。” “與青州營不相上下?”秦義有些驚訝,隨即有些憤怒:“這麼重要的事情,情報中為何只字不提?” 羅士朋搖了搖頭,說道:“此外據末將觀察,賊軍身上的甲冑也極為精良,樣式與邊軍的魚鱗甲極為相似,可見這夥賊軍並非普通的山賊那般簡單。” 秦義沉默了會兒,說:“看來我們都低估了這個李長風。” 羅士朋點了點頭:“那李長風明明只是六品武者,實力卻強的離譜,胡三刀和鄭形兩人練手都沒撐過三十招,而且……鄭形還戰死了。” 秦義身後的黑袍老者睜開眼,盯著羅士朋問:“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李長風真的只是六品武者?” “千真萬確。”羅士朋肯定說道:“李長風身上的氣息的確只是六品武者,但不知為何實力就是強的離譜,胡三刀……” 羅士朋扭頭看向一箇中年士兵,說:“胡三刀和李長風交過手,他最清楚。” 胡三刀看著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普通士卒的甲冑,在人群中極不顯眼。 胡三刀還心有餘悸,上前兩步,抱拳行禮後說道:“那李長風氣息確實只是六品武者,但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遠遠超過六品武者,若是單打獨鬥,他殺末將應該用不了十招。” 黑袍老者聞言不再說話,只是眉頭皺的更深了。 秦義問:“錢老,如何?” 黑袍老者緩緩答道:“可殺,但要費些功夫。” 羅士朋大喜,說:“只要能殺了李長風,其他賊軍便不足為慮!” “我不能出手。”黑袍老者看著一臉不解的羅士朋解釋道:“賊軍中那個七品刺客還沒出現,我不能離開將軍身邊。” 秦義說:“我四周有這麼多親兵護衛,錢老倒也不必太過擔憂。” “將軍忘了王廉風是怎麼死的了嗎?”黑袍老者說:“你是三軍主將,萬不能有所閃失。” 羅士朋臉色也微微變了變,連忙說道:“錢老說的有道理,將軍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秦義想了想,說:“那就先圍起來,等等王猛吧。” 羅士朋應了一聲,轉身忙碌去了,秦義也在親兵的護衛下到一旁休息去了。 黑袍老者看向山坡上李長風的方向,眉頭皺的更深了。 胡三刀的實力他知道,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證能在十招內殺了胡三刀,李長風不過是六品武者,他憑什麼能做到? 黑袍老者在心裡盤算許久,如果胡三刀的話沒有誇大其詞,那他恐怕也不是李長風對手。 想到這裡,黑袍老者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李長風看著山腳下散開的朝廷軍,說:“看樣子敵軍是想把我們圍困在這裡。” 韓衛坐在地上,靠著一塊石頭給自己包紮傷口,聽到李長風話後,有些奇怪:“山下丁字營和青州營兵力加起來有六七千人,怎麼就不攻了呢?” “因為他們都是騎兵,離開馬背的騎兵戰鬥力至少要減五成,他們不適合這種山地戰。”張叔靠在石頭另一邊,緩緩說道:“歷朝歷代騎兵的培養都要比步卒貴得多,也難的多,那六七千人雖然可以殺光我們,但損失也會極大,這個損失是秦義承擔不起的,所以他在等,等主力大軍到來。” “也就是說,朝廷軍主力到之前,他們是不會再進攻了。”李長風故作輕鬆笑了笑,說:“咱們可以放鬆休息了。” 沒人真的能放鬆,大家臉上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朝廷軍主力到來後將意味著什麼。 唐大寶四處忙碌著救治傷員,全然不顧自己背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尉遲長空坐在一堆傷員中間,手裡還緊握著他的錘子,渾身不停的顫抖,臉色蒼白的嚇人。 李長風走了過去,遲疑問道:“第一次殺人?” 之所以遲疑,是因為李長風剛剛清楚的看到尉遲長空大殺四方的樣子,每一錘都精準砸在了朝廷軍的臉上,動作迅猛,錘子又穩又準,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殺人,像極了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可再看看現在渾身顫抖的尉遲長空,分明又像是第一次後被嚇住了。 尉遲長空抬頭看了眼李長風,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讓將軍見笑了。” 李長風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剛才殺敵的時候,很英勇。” 尉遲長空苦笑一聲,說:“我太害怕了,所以就把那些人想象成平時打鐵的鐵胚,閉著眼睛砸過去的。” 李長風恍然大悟,怪不得尉遲長空砸人的時候手那麼穩了,感情是把那些人當成鐵胚了。 “他媽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