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泗水軍大營。
營帳當中,大擺宴席,燭火搖曳間,幾個膀大腰圓的將軍,正在吆五喝六地吃酒,醉醺醺的,張狂之極。
坐在上首處的張傲,正是泗水軍主將,此刻大口啃著羊腿,聽著部將們的稟告。
“將軍,各地送來的糧草,幾乎都己經到齊了。”
“幾乎?”
張傲聽到這倆字,皺了皺眉。
“是的將軍,江河縣的糧食,還沒有送來。”
“不僅糧食!江河縣的壯丁也沒有送來!”
旁邊另一個副將甕聲甕氣地說道。
張傲眼中帶著殺氣:“好大的膽子!這江河知縣是想找死嗎?老魏,你現在就寫一封文書,上書陛下,治這個江河縣的罪!”
“是。”
旁邊一個身穿青衫,文人打扮的中年男人連忙應聲。
“今天還發生了什麼事?”張傲問道。
副將連忙說道:“稟將軍,今日斥候在周邊巡查的時候,發現了兩名美豔少婦,疑似細作,己經被我們抓了起來,此刻正在將軍營帳。”
說完,副將露出個大家都懂的笑容。
張傲點點頭:“辦的不錯。”
又有人說道:“將軍,這次的糧食實在是太多了,周邊那些糧商也都吃不下,反正一時半會也換不成銀子,要不就分給那些壯丁一些吧?不然在攻城之前,那些人還會餓死不少啊。”
這人剛說完,張傲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說什麼?讓本將把糧食,分給那些刁民去吃?”
面對張傲那冰冷冷的眼神,說話的人不敢與之對視,連忙低下了頭。
旁邊的副將也跟著譏諷道:“老趙,我發現你最近是不是心軟了,你乾脆當菩薩去好了,還管些刁民的死活?反正他們早晚都要死的,早死幾天還是晚死幾天,又有什麼區別呢?”
面對著眾將,張傲目光冰冷冷地說道:“縱然再拖上月餘,永安城便能不攻自破!可這樣咱們還哪來的油水?徵調民夫和徵調糧食,可都是諸位與本將一起拿的主意,咱們有錢一起賺,有功一起拿,可誰要現在想打退堂鼓……別怪我張傲翻臉不認人!”
說著,張傲猛地將手裡那把割肉的刀子,拍在桌子上。
剛剛那個姓趙的偏將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趕忙解釋道:“將軍聽我解釋,我不是那意思,只因今日午後民夫那邊有人來討要糧草,我拿不出糧草,只能把他先關了起來,這事兒我不知該如何處置,只好來稟告將軍,請將軍來拿主意。”
“討要糧草?”張傲再次皺眉,“好大的膽子!本將憑本事徵來的這些糧食,又不是養那些死人的!他們有沒有糧草,與本將有什麼關係!”
“那這事……”
趙偏將抬起頭,望向張傲。
“殺了!我看誰還敢再來找本將要糧草!”
張傲目光冰冷。
“是。”
趙偏將趕忙應聲。
張傲繼續說道:“抓緊去尋找糧商,把這些糧食全都賣出去!”
就在這時,營帳外一個士兵突然衝了進來。
“稟將軍,大事不好了!”
士兵衝進來,單膝跪地,面帶驚恐。
張傲猛地一拍桌子:“哼!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將軍,有人把咱們大營給圍住了!”
士兵也顧不得張傲的怒火,連忙說道。
“什麼?”張傲瞪大眼睛,“是永安軍打來了?”
如今他們三路大軍,圍困永安城,面對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永安軍。
可是永安軍被困在永安城內,固守城池,易守難攻,除非他們腦子壞了,不然不可能主動出城。
“似乎不是!”士兵驚恐地說道,“來的人實在太多了!屬下粗略估計,至少超過萬人!”
“什麼?”
這次張傲驚的立刻站了起來,連手裡的羊腿都丟在了桌子上。
屋內眾將也都面露驚恐。
“過萬人?這不可能啊,除非永安軍傾巢而出,不然哪來的過萬人?”
“是啊,永安城附近,就沒有超過萬人的大軍!”
“沒錯,絕對不可能!是不是你謊報軍情?”
有人狠狠瞪著那士兵,質疑士兵誇大其詞。
周圍的兵力佈局是什麼樣的,他們都太清楚不過了,無論哪支軍隊,都拿不出一支過萬人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