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砰砰的砸門,以及叛軍們一陣陣的咒罵聲。
“快他媽開門!再不開門,等老子進去,把你們全都殺了!”
“把錢都交出來!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們宅子燒了!”
“哼,住這麼大的房子,想來不是什麼好東西,兄弟們,砸開門,裡面有大把的銀子!”
砸門聲越來越響。
屋內,大夫人和二夫人,以及韓鋒的兩個兒子又是一陣顫抖。
“母親,他們該不會真的闖進來吧,咱們怎麼辦啊!”
年滿二十的大公子韓金鶴抖如篩糠,緊緊縮在大夫人懷裡。
大夫人也驚恐地看著大門。
此刻,大門早己上了厚厚的門閂,擋上了沉重的雜物,還有十幾個下人,用身體緊緊倚著大門,但那兩扇大門仍舊彷彿隨時都會攻破一樣。
“你們都給我出去,把門守住!”
大夫人狠狠衝身邊的丫鬟們吼道。
丫鬟們也都顫抖著跑了出去。
這時,大夫人注意到,還有一個少婦沒有出去。
這少婦三十左右的年紀,穿著樸素的麻衣,長得不高,倒和韓夢竹有著七八分的相像,身姿娉婷,面色慘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此刻正唯唯諾諾立在一旁。
“玉秀!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我讓你滾出去,去守門!!”
大夫人狠狠瞪著少婦。
少婦正是韓夢竹的母親趙玉秀。
趙玉秀低著頭解釋道:“回夫人,我、我手臂前些日子才被打斷,還沒養好,使不上力氣……”
少婦低眉順眼,縮了縮身子。
大夫人卻是抬起一腳,就踹在了少婦身上,一腳就給少婦踹出了門外!
“滾!我管你手臂好沒好!下人們都去守門了,就你躲在裡面,你以為你是誰?在這韓府,你一日是賤貨,終身都是賤貨!別以為給老爺生了個小賤貨就能一飛沖天,做夢!你這輩子就是下人的命!”
大夫人狠狠衝著門外,吐了口口水。
趙玉秀還想再說什麼,但瞥見大夫人那兇惡的目光,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眼角流出兩點淚花,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顫抖著雙手,走向了大門。
縮在大夫人懷裡的韓金鶴也罵了一句:“就算,她當她是誰?一個卑微的下人,還敢和咱們這些主人待在裡面,娘啊,您就是太心善了,當年沒把她趕出家門,如今蹬鼻子上臉!待會兒若是守不住大門,就把這個賤貨丟出去!”
在一眾下人合力頂著大門硬撐之下,韓府的大門終於守住了。
不多時,門外的叛軍罵罵咧咧的離開了,他們可能沒找到火把放火燒宅,只留下幾句狠話,說晚上叫人來來云云……
韓府這樣的高門大戶還算是幸運的,有高牆,有護院。
但普通人家就都遭了秧!
南陽城兩裡外,保衛隊大營。
當晚,經過了一天的休整,保衛隊大軍己經完全恢復過來,每個人都神采奕奕,摩拳擦掌,等著下一場戰鬥!
能夠恢復的如此之快,只因保衛隊糧草充足,伙食極好。
旁的軍隊,一天只能吃兩餐,大多也都是稀粥或者高粱米,想要吃飽幾乎不可能。
但保衛隊,不僅管飽,而且糧食中不僅有精米、白麵這種細糧,而且菜都是用豬油熬出來的,想吃多少有多少!
再加上注重衛生,所有人必須喝燒開過的水,因此不易生病,一夜的疲勞過後,恢復的也相當的快。
保衛隊大營當中恢復了生機,而楊林也終於接到了來自於南陽城內傳遞出來的情報!
紫衣看著情報上的內容,皺眉說道:“現在城內的情況很不樂觀,叛變的是南陽守將徐聰的副將周大千,他把韓郡守和徐聰抓了起來,控制了城防,也是他下令開的城門。”
“如今城內的叛軍大概有七八千人,正是跟著永王一路打來的那些,戰鬥力不弱,而且心狠手辣!”
“他們控制了郡守府,也掌管了大部分城防,城內雖然還有些許反抗,但沒有統一的指揮,反抗正在一點點被鎮壓,而且這些叛軍都劫掠慣了,此刻正在掃蕩整個南陽城,雖然還沒有屠城那麼嚴重,但他們在城內燒殺搶掠,不少百姓都遭了秧!”
楊林接過情報,眉頭隨即也皺了起來。
他下意識看向小九。
韓夢竹雖然一首什麼都沒說,但從她臉上的神色卻能看出,她深深地擔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