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無關。”
“那可不行!我的線人說你離開了人群,好像在找合適的房間……萬一你帶著宇智波鼬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又不小心被那傢伙的美色一時誘惑……那可就太糟糕了,所以我才急匆匆趕過來的——話說你之前趕我走,難道真是覺得我打擾你談戀愛了嗎?好歹我也是你的長輩,見過的人比你多,聽我的,宇智波鼬那傢伙真的不行。”
他說著,整個人都穿過牆壁,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從床沿站起,和他拉開距離,沒理他關於宇智波鼬的胡言亂語。
有些時候,宇智波斑很喜歡裝瘋賣傻,假裝無害,這讓我懷疑千手柱間作為他的宿敵,性格可能也不會正經到哪裡去:“你的線人是誰?”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宇智波斑道:“你看,我都不計較你把我的存在透露給木葉和砂隱,就讓我留點其他的秘密吧。”
雖然之前我有想過找宇智波斑,問問他具體想怎麼改變世界,可他主動跳出來,語氣輕佻動動作浮誇,我又不想跟他說了。
因為感覺和他討論正事,會像個傻瓜。
但每一次都是他主動出現來找我,我並沒有能夠主動聯絡上他的辦法,如果這一次錯過,下一次見他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見到琳了。”
“……啊?”
“在卡卡西的記憶裡。”
宇智波斑抱起雙臂,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肢體語言中,他流露出一絲排斥,應當是不大喜歡這個話題,也並不想多做討論。
“我還看見了帶土……我看見了他們是怎麼死去的。”
他歪了歪頭,語氣正常了許多,沒了那些刻意而為的輕快跳脫,他的音色低沉,終於顯露出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沉穩和冷靜:“所以,你看起來心情才這麼糟糕嗎?”
“還好你是現在來的,我已經冷靜了一會兒。如果你來得早一點……那時我對你很生氣。我看見他們那麼艱難的戰鬥,就想起你說你喜歡野原琳。既然她對你來說很重要,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在她死後,才露出一副痛苦惋惜的追憶模樣,毫無用處,也太讓人生氣了。”
宇智波斑解釋的話語有些顛三倒四起來:“那時我……沒能趕上。當然,也許你覺得這隻會是我的藉口……但我也很痛苦……或許你不信,可是……我真的已經拼命趕過去了。”
“你不用解釋的。”我搖了搖頭,“因為我並沒有資格恨你和責備你。為什麼你很強,你能救下琳,你對琳有好感,就一定要對琳的性命負責呢?人們總會對強者產生許多不公平的妄求,好像對方有這個能力,不這麼去做就是有罪。但被人拯救是需要感恩,而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低聲道:“你總是很擅長為別人脫罪。”
“難道你很希望我恨你?”
“恨我也沒有關係。”
“但是那樣很奇怪啊……派琳去執行這麼危險任務的是木葉,沒能保護好學生的老師是四代火影,沒能顧全自己部下的隊長是卡卡西,而最後,殺死琳的是她自己。如果真要責怪誰的話,他們對琳的死亡,要負的責任不管怎麼想都比你大多了,為什麼他們都值得被諒解,卻要我去恨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你呢?”
“你覺得他們都值得被諒解嗎?”
“在當時的世界裡……在那時的規則中……他們至少沒有做錯什麼。”
“可你好像在迷茫。”宇智波斑敏銳道:“你在為什麼而動搖?”
“琳用卡卡西殺了她自己。在外人眼裡或許也可以說是,卡卡西殺了琳。我知道他們兩個的無可奈何,但我代入想了想,如果有一天,我愛羅殺了寧次……或者寧次殺了我愛羅……我不知道該怎麼接受。”
“那就不要接受。”宇智波斑道:“基於舊世界的規則所延續至今的陳腐觀念,如果必定會出現這樣的局面,那麼,只要否定一切就好了。”
“我的確想問問你,你準備如何否定這一切?”終於將話題說到了這裡,我問道:“你之前曾經說過,你說想要拯救人類,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人類不要行動。你的意思是否定所有人類存在的意義?你總不會是打算殺光他們吧?”
“不,我應該跟你說過,讓所有人都墜入美夢裡。”
“你說幻術?但你怎麼可能讓全世界的人都陷入幻術裡?誰施展幻術?那麼龐大的查克拉從哪裡來?”我皺了皺眉頭:“你讓曉蒐集尾獸,難道就是為了得到它們的查克拉施展這種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