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個陌生強者,不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
在看到她被送到了這個世界的木葉郊外後,幻術便結束了。
佐助默默地看著朝露,看著這個站在他眼前,無比真實的存在著的,屬於另一個世界的存在,毫無真實感。
他將他們從小到大所經歷的一切都重新想了一遍, 那些曾讓他感到疑惑不解的地方,終於全部都得到了解答。
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得到的資訊量太大了,佐助頭疼的捂住了額頭,只覺得腦子一陣陣發脹。
也許是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分析和思考這些訊息上,他的情緒甚至都沒有多餘的力氣變化。
佐助神色疲憊道:“除了我,你還告訴了誰?”
“只有鼬老師知道。”
佐助抬起頭來看向她,自嘲道:“原來你一直把我當做敵人。”
“我要是一直把你當做敵人,就不會告訴你真相了。”
他就又低下頭去,閉上了眼睛,“那些人想救下鳴人……你也想要鳴人獲勝吧?”
“儘管我討厭命運是註定的這種話,但就像是朝著水面丟去石頭,它就一定會砸出水花一樣……一些事情發生後,另一些事就難以避免。
鼬老師無法改變宇智波一族的處境,也無法阻止他們的叛變,更無法得到木葉的幫助。宇智波一族覆滅後,他的結局就註定沒有多少選擇了。
而你的未來……也將被仇恨束縛在復仇之路上。我意識到當團藏逼著鼬老師對宇智波一族下手後,你就一定會站在木葉的對立面。你的仇恨和痛苦,也必須要對這個世界發洩。
大蛇丸和鹿丸大人他們要求我不要干涉,也許是因為他們也沒辦法和力量從根源解決問題——與其耗費大力氣去修補宇智波一族和木葉的裂隙,等到最後幫助鳴人獲勝,的確是最穩妥的辦法。”
佐助冷笑了一聲,“我們宇智波一族的憤怒和痛苦,被人輕視;我的哥哥,被人要挾著揹負起弒親的罪惡,他不得不獻出自己的一切來贖罪;而我,我的仇恨,也要被徹底的否定嗎?!”
朝露蹲在他的面前,輕聲安撫道:“不,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一切,就是因為我不想否定你的痛苦和憤怒。”
佐助冷冷道:“難道你會幫我?”
“我會幫你。”朝露道:“但不是幫你和鳴人戰鬥、也不是幫你對世界復仇,我想幫你奪回被不公的命運奪走的東西。你的父母、親人、家族……你那些本應該得到的愛。”
佐助困惑又迷茫的看著她:“什麼意思?”
朝露這才對他笑道:“我找到了很多同伴!一一說明太累了,等會兒我把他們帶來,大家都在的時候,我再一次性仔細說明,好嗎?”
佐助望著她,他很熟悉她的笑臉,然而此時此刻,卻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她在想些什麼,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清楚過。
到了現在,他才理解她之前的想法,卻依然弄不明白她現在的想法。
他好像總是被她甩在身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已經不知道走了多遠,又走到了哪裡。
佐助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他理不清自己現在對鼬的感情,也理不清自己對朝露的感情。
鼬依然是愛他的,可他也真的殺了父母。
他也愛自己的父母啊!就算仇恨木葉,就算知道鼬的不得已,但就這樣原諒他真的可以嗎?
朝露騙了他。騙了他這麼久。
他那樣真摯的對她好,信任她、將她視為重要的家人、珍惜她,然而她卻一直把他當做需要打敗的敵人——她防備他、厭惡他、仇恨他。
明知道他所遭遇的一切,卻那樣虛偽的假裝一無所知,顯得那樣無辜的看著他傻乎乎的往她身邊湊。
但她現在,卻又坦白了一切!
理智和邏輯無法應對這樣的場面,佐助只能依靠本能,混亂的問:“你是怎麼說服鼬坦白的?你用寫輪眼操控了他?”
“當然沒有。他是因為你。”朝露溫柔道:“因為你的痛苦和憤怒,他也一直很在意。佐助,也許現在你對我們……感情很複雜,但是我們對你的感情卻很單純……我們都很愛你。”
……說實話,佐助想,他現在已經無法分辨真假了。
見他沉默不語,朝露沒再說什麼。她起身拉開紙門,將兩個隔間連通成一個大房間。
迪達拉皺著眉頭看向她:“喂,宇智波鼬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