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墜的途中,鳴人看見了我,頓時睜大了眼睛,可那一瞬間在我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勘九郎大人的身影。 在井野大人將我們的腦子連在一起時,我曾見過他戰鬥時的樣子。 在我無比渴望打敗宇智波佐助的那段日子裡,我拼盡一切去思考任何辦法,然後我意識到,我其實見過很多種戰鬥方式。 那時我隱隱約約的意識到,鹿丸大人當初讓井野大人將我與大家相連,也許並不僅僅是讓我們互相認識,他還在那一瞬間,透過大家的記憶灌輸給了我大量的知識。 儘管一開始我可能還無法理解,不能消化,可只要在腦子裡留下過印象,就總會有幫助。 比如現在。 我朝著鳴人甩出查克拉線,卡卡西老師誇過我對查克拉的控制很精準,但把查克拉凝化成線,而且可以離開人體十幾米甚至幾十米遠,還要堅韌不能輕易斷裂,絕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私底下雖然練習過,但離像傀儡師那樣如指臂使還差得遠,畢竟我沒有老師教導,只能自己靠旁觀過一兩次的記憶片段,摸索著模仿。 好在此刻鳴人離我並不遠,我的查克拉線也不必精細到可以操控傀儡的地步。 他急促道:“朝露……!小心!” 鳴人似乎在我身後看見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想要大聲提醒我,但半空中呼嘯的風聲湧入他的口中,也堵住了我的耳朵,我能看見他的口型,卻什麼都聽不見。 當我的查克拉線黏在他的身上時,背後突然像是被某種重物狠狠砸中了,我來不及去細想那是什麼情況,連忙下意識用查克拉線將鳴人甩向一邊——卡卡西教會了我們將查克拉凝聚在腳下吸附樹木,只要鳴人靠近巖壁,就能吸附在安全的地方。 而我被一股巨力推著不知翻滾了多久,等停下來時,我才暈暈乎乎的意識到自己被深深的壓在了大雪底下。 這時我才有餘力思考:如果我沒猜錯,牙那兩道旋風,一道將鳴人撞出懸崖,然後消散在了崖邊,而另一道旋風……不會是撞在山上,導致雪崩了吧…… 這種時候,我的護目鏡就派上用場了。 即便在積雪之中,我也能不受干擾的注視四周,儘管也只能看見四周一片雪白,根本不知道上下左右。 我艱難的勾動手指——剛才黏在鳴人身上的查克拉線已經斷裂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安全。 沒事。 我提醒自己保持冷靜。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從雪裡出去,既然我還活著,鳴人也有很大可能也活著。 我控制查克拉,從口中噴出一小團火球,燒燬了面罩的同時,也融化了四周的冰雪。 透過雪融水的流向,我判斷出上下,連忙朝著上方奮力划動四肢。 有些地方的雪很疏鬆,我能輕易划動,但有些地方雪層潮溼結塊,硬實如巖塊。 我不確定周圍是否有人存在,萬一鹿丸他們也被雪崩衝了下來,埋在附近怎麼辦? 於是我不敢隨便對著雪層使用忍術,只能一點一點朝著上方挖掘,小範圍的用火遁溶解冰雪。 沒過多久,我的四肢就失去了知覺,臉上的面罩在雪中掙扎時掉落,我呼吸的每一口氧氣都伴隨著冰雪,鼻腔內彷彿有冰刀在刮。 不過,我已經能隱約看見天光,那說明我已經快要到頂了—— “……朝露!!” 我還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鳴人的聲音。 這麼說,鳴人是安全的! 我心下頓時一鬆,體內又湧起了一股新的力氣。 鳴人的聲音越發清晰了,他的聲音驚慌又焦急—— “朝露!!朝露!!!你在哪裡!?朝露!?” “我在……這!” 我終於刨開最後一層冰雪,看見了一望無垠的蒼藍天空,頓時長舒了口氣。 而鳴人正跪在離我不遠處的地方,他的身前有一個大坑,顯然是他刨出來的—— 我連忙問道:“怎麼,是誰埋在那下面了嗎?” 他呆呆的看著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 “朝露朝露朝露朝露!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 “誒?原來鳴人是想救我嗎?”感覺到他完好無損、依然活力十足的在我懷中,我一下子就安心了下來。“鳴人定位真厲害,就差一點點呢。” “牙那個笨蛋!!!”鳴人突然大聲的叫了起來,我嚇了一跳,看見他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像是暴怒的野獸:“竟然對我們用這麼危險的未完成的術!!” 我第一次看見鳴人如此憤怒和生氣的樣子,不禁一愣。 其實按理來說,牙的術並不算危險,只是在這種環境下,就誤打誤撞的造成了意外。 但以我對鳴人的瞭解,他是不會因為自己遇到了危險而這麼生氣的。 我關切問道:“你有哪裡受傷了嗎?” “我沒事,可是你……可是你……萬一你……”他好像說不出“死”這個字,緊咬著牙齒,渾身打顫:“萬一你出了什麼事的話——對不起……我不該掙脫你的手的,我應該一直在你身邊才對,我絕對不要失去朝露!我明明對朝露說過,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保護好你!”這章沒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