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在哪裡見到他的？” 蘇愉有些疑惑，畢竟按照張陽當時爆發出來的那種異能程度，應該和普通異能者不同，估計基地會把他看得很緊。 廖大元揮揮手，趕走叮在他身上的蒼蠅：“在焚場。” “許多人跟著他，我瞧著他被護在中間，人看起來很精神，日子應該很好過。” 蘇愉一愣，焚場？難道張陽是去燒屍體的？ 蘇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焚燒屍體需要用得著張陽這個特別的異能者嗎？ 現在外面全是植物，之前清掃出來的樹幹那麼多，用來焚燒屍體應該是夠的。 廖大元看蘇愉冷著臉發呆，一邊趕蒼蠅，一邊嘟囔：“這死人就是招蒼蠅，這些蒼蠅個頭那麼大，手拍到都疼，到處都是蒼蠅，避都避不開，真夠噁心的……” 無論怎麼驅趕，蒼蠅還是嗡嗡嗡叮過來，廖大元心想估計是這兩天拉屍體，惹得這些蒼蠅盯上他了。 喝了水，廖大元憂心地看著空地上那些被蒼蠅圍起來的病人，不由感到無奈與恐懼：“丫頭哦，快八點嘍，你去上班吧。” 蘇愉被廖大元提醒，回過神，剛要走，又停下來對廖大元說：“叔，我下班去找你。” 廖大元一愣：“找我幹啥？不怕臭啊？” 說來也怪，初春天氣雖回暖，但到底氣溫還是低的，這些屍體也是新鮮的，但就是一股子臭味，廖大元因為運屍，身上多多少少也染了味到，蘇愉一向愛乾淨，廖大元確實沒想到蘇愉找他有啥事。 “叔，不瞞你說，我感覺不太對，我想跟你去焚場看看。” 廖大元一愣：“可過去，要登記的，我這是運屍，倒是可以進去，你……” 蘇愉眉頭皺得更緊，奇了怪了，屍體又沒人惦記，基地怎麼還讓人把焚燒看管得這麼嚴實。 要麼，是為了保護張陽，要麼，就是那些屍體有問題。 想不明白，蘇愉就不想了，於是笑了笑：“我就跟你到門口看看，進不去了就算了。” 廖大元知道蘇愉是個懶得管閒事的脾氣，如今總琢磨這個，估計是發現了什麼，於是廖大元點了點頭：“行，你下班了就在樓下等我，我送完屍體過來找你。” 八點進了水廠，蘇愉熟練地配合無菌消殺，然後刷卡開始工作。 一邊輸水，蘇愉一邊分神想著那些屍體的事情，發呆一瞬，時間久過去了，直到身體感覺到了疲乏，蘇愉才反應過來立即下班。 3.2噸水，蘇愉刷指紋結束工作後，就匆匆往醫院附近的門診樓下趕。 因為分神，沒控制好時間，到樓下已經是九點過十五了。 廖大元沒在，估計是看蘇愉還沒來，醫院那邊又叫他運屍，所以去運屍了。 蘇愉站在樓下等著，看著那空地上烏泱泱一片躺著的人，心中不免有些悶。 或許是感覺到了腐爛的味道，蒼蠅多得要命。 末世前，蘇愉只見過一個地方有那麼多蒼蠅，那就是火葬場，姑姑丈夫早逝，蘇愉去過一次火葬場，明明是冬天，可隨處都是蒼蠅，那噁心的場景，蘇愉一直記得。 如今見到的噁心場景很多，但看現在這蒼蠅的數量，可比火葬場要多十倍。 蘇愉抖了抖衣裳，蒼蠅受驚飛走，沒過一會，又飛過來叮在身上。 等著等著，廖大元拉著空車回來了。 空車上爬滿了蒼蠅，廖大元光著膀子，身上也沾了很多蒼蠅。 他煩躁地揮開，抹著汗朝蘇愉走了過來：“丫頭，你等我會，我進去把屍體拉上，然後再去焚場。” 蘇愉點了點頭：“好。叔，喝水。” 蘇愉把礦泉水遞給廖大元，廖大元咕嘟咕嘟把水喝了，然後拉著小推車進了醫院。 運屍車其實就一個麵包車，但放的屍體可不少。 屍體如同破麻袋一般，沒什麼尊嚴地壘在一處，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廖大元總算把車廂塞滿了。 車裡拉的屍體，屍體壘在一起，就免不了流下一些液體。 蘇愉坐在副駕駛，下意識看了一眼後視鏡，那衝擊力，絕了，蘇愉閉了閉眼，只覺得又想嘔吐了。 廖大元似乎習慣了，一路上二人都沒有說話，不一會就開車出了基地。 基地周圍四公里都被清理過植物，後來又被基地填了水泥，倒是十分寬敞。 開出基地一公里多，就看到了一圈臨時搭建的鐵皮圍牆，空氣裡散發著一股子臭味和糊味，特別難聞。 “停下。” 兩個穿著黑衣的門衛攔下了麵包車。 廖大元下去給兩人一陣賠笑，兩人看蘇愉是生人，並不想放她進去。 蘇愉下了車，跟兩人一陣好說，甚至拿了巧克力賄賂，兩人都不願意讓她進去。 越是這樣，蘇愉越是覺得這些屍體估計有問題，但來之前，蘇認真觀察過這些屍體，除了看起來死相特別痛苦難看，還真沒發現什麼異常。 就在蘇愉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一個刻意壓低聲音的公鴨嗓傳來。 “讓她進來。” 蘇愉抬頭，看向鐵門裡面，張陽一身黑衣，除了一雙手和臉好露著，其他地方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那兩個門衛似乎有些猶豫，但看張陽臉色越來越黑，這才放蘇愉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