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日早七點。 蘇愉一行人離開了旅館,因為菩提的徹底消亡,得它力量庇佑的不夜城在一夜之間消亡。 遍地A級異能者的不夜城因為失去了力量,被打回了原形。 “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我為了A晶,甚至賣掉了我的一雙兒女……到最後,我所有的積蓄都化為飛灰,我的異能等級也倒退回了原點……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嗚嗚嗚,我的A晶啊!我攢了這麼多!我的A晶啊!我的異能!我的異能!” 薛遇眼睛覆著綢布走在蘇愉身邊,看蘇愉垂著眼,面上沒什麼表情,但他聽到了,聽到了蘇愉心底的聲音。 她似乎有些彷徨。 看著周圍很多開店本分做生意的人們,因為異能等級倒退和A晶的消失而選擇自殺,蘇愉別開了眼睛。 忽然,一隻略涼的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蘇愉抬頭,看向滿臉笑容的薛遇,她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薛遇點了點頭,伸手拉住了蘇愉的手,但在拉上的一瞬間,薛遇又有些不自然地鬆開了。 外面從九月中旬就開始降溫了,原本有菩提的庇佑,不夜城溫度一直維持在21攝氏度,而隨著菩提力量的消散,這個城市的保護罩消失,如今室外溫度大概十三攝氏度。 薛遇也是觸碰到蘇愉溫暖的手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很涼,室外溫度低,他怕蘇愉對他的溫度感到不適。 才鬆開手,手指就被抓住了,暖意順著手心蔓延到了薛遇的心尖。 蘇愉眼睛彎彎,緊緊抓住薛遇的手,側頭看向薛遇。 果然,他的臉,脖子,耳朵,又紅了。 薛遇下意識反握住抓著自己手指的手。 他們身後。 張陽白眼翻上了天,唐月一臉姨母笑,廖大元抱著財迷,感嘆:果然,戀愛了手就用來牽手了,不再用來抱狗了…… 財迷支愣著耳朵,眼睛溼漉漉地,土豆安安靜靜掛在財迷脖子上,不敢發出聲音。 它剛剛只不過因為太高興而高歌了一曲,就被狗男人死亡凝視。 雖然狗男人蒙著眼睛,但它完全可以感覺得到對方那稍微掩飾過的淡淡殺意。 它小土豆好害怕,但,不敢說。 二傻子指著旅館下面剛買的銀白色高輪越野車:“大哥,昨晚買的。” 薛遇分出一個眼神給他,最後點了點頭,看向眾人:“如果大家不介意,我來駕駛怎麼樣?” 唐月呲著大白牙:“我來我來!你後排歇著……”去談戀愛…… 張陽翻了一個白眼,從昨天開始,瘋女人都沒看他一眼,他感覺自己失寵了。 廖大元笑眯眯地拍了拍二傻子,把狗子塞給張陽,兩人去搬運昨天晚上二傻子買的物資了。 薛遇看著唐月的眼睛,聽到她的心聲後,耳朵又紅了,他溫和笑了笑:“那就拜託了,之後累了我們輪流駕駛。” 唐月擺了擺手,興沖沖地爬上了駕駛位。 “酷!” 唐月尖叫一聲,愛不釋手地摸著方向盤。 薛遇去張陽跟前,對著他懷裡的財迷道:“財迷願不願意幫我收一下昨天買的物資呀?” 張陽怎麼看薛遇怎麼不順眼,於是不顧財迷還在高興哈氣,直接抱著財迷一個轉身,用屁股對著薛遇。 薛遇輕笑。 財迷從張陽懷裡探出頭,它眼睛溼漉漉地,做了一個拱鼻子的動作,以示自己願意收物資。 把物資留了一些大家隨身帶著,其他物資全部收進財迷的空間裡。 越野車很大,後座可以擠下四個人,後備箱的空間還可以席地而坐兩個人。 蘇愉和薛遇上了車。 蘇愉坐在最左邊,靠窗。 薛遇坐蘇愉旁邊。 張陽眼睛一瞪,立即就要坐薛遇旁邊,時時刻刻來一個盯梢。 卻被二傻子直接提起放到一邊,二傻子先一步坐到了薛遇旁邊,留給張陽的,只有靠最右邊的靠窗位置。 張陽怒吼:“二傻子!讓開,我要坐那裡!” 二傻子看了看前排駕駛位的唐月,老實道:“可唐姐讓我把你和我大哥大姐隔開。” 唐月和副駕駛的廖大元對視一眼,同時勾唇。 張陽……… 張陽無奈,只得坐靠窗的位置。 財迷窩在蘇愉懷裡,土豆戰戰兢兢地去了副駕駛,掛在廖大元脖子上。 它小土豆可不是怕了那個狗男人!只是怕廖大元孤單而已。 一行人出城遇到一些攔路的,秩序混亂的人們盯上了蘇愉一行人的改裝越野車,但在蘇愉和張陽開窗後的武力鎮壓下,隊伍順利地出了城。 大地因乾涸而裂開的地縫並沒有之前那麼誇張了。 二傻子感嘆:“這車真舒服,把窗子關上後,居然可以隔絕外面的溫度唉!” 薛遇捏著財迷的耳朵,道:“我打聽過,車子外面的這種銀白色塗層,是不夜城提取地下的一種金屬礦石做的,之前塗上,應該是為了隔絕室外的高溫。” 蘇愉戳了戳薛遇的胳膊:“你是不是早就料到A晶會消失,所以才讓老二用你贏的A晶買車和物資?” 薛遇搖了搖頭:“我當時並不確定菩提死後,A晶會消失,只是隱隱有這個擔憂。” 蘇愉比了一個大拇指,看著薛遇,心裡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