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愉一行人沿著高地走了大概七天,這七天,雨勢一刻也沒有停過。 薛遇胸前的衣服已經被雨打溼。 蘇愉異能倒退,無法給眾人套水球。 砰 暴風颳過,唐月手裡的傘一下子就脫手而出,被風和雨卷著飛入茫茫霧氣中。 薛遇把雨傘壓得很低,一手攬著蘇愉,一隻手輕輕遮在胸口上方。 他被打溼的衣服裡面,靠近他胸口的地方,正掛著一個棉兜,小褲衩在裡面瑟瑟發抖,聲音孱弱。 蘇愉抱著狗子看向前方的二傻子。 此刻,二傻子作用明顯,他一手扯著廖大元,一手扯著張陽,這才在湍急的水流中保證了二人不會被沖走。 狂風暴雨中,前方探路的唐月朝著眾人揮手:“前面有一個房子!看著還算結實!我們可以過去休息一下!” 蘇愉應了一聲。 砰 不遠處的一座山上,山洪爆發,泥水沖刷而下,雖然不太影響得到這邊,但大地還是震顫了一下。 地上的水流越來越大,蘇愉膝蓋以下全部陷入泥水裡,湍急的泥水力道很大。 蘇愉被衝得一個身形不穩,腳下一滑,雙膝就往泥水裡栽。 薛遇立即扣住蘇愉的腰,手臂青筋暴起,他手指微顫,把蘇愉摟得很緊。 “沒事,沒力氣了可以休息一下,我帶著你走。” 薛遇大手摟住蘇愉的腰,把蘇愉和她懷中的狗子護在懷裡,他擋在水流衝過來的方向,摟著蘇愉往前走 。 蘇愉緩了一會,立即示意自己沒事,拉住薛遇的手,二人一起往前。 望山跑死馬。 明明看著很近的小樓,卻硬生生走了一個小時。 樓有三層,地基打得挺好,挺結實的。 眾人淌水上了二樓。 一樓進了水,沒辦法休息,二樓剛好,沒水,如果遇到什麼事情,也好逃跑。 幾人都是啪嘰一聲,直接靠牆坐下了,一個個脫了鞋子一看,腳丫子都被泡得發白腫脹。 蘇愉膝蓋以下的部位全部一片青紫,有些地方,還被劃出了一道道傷口。 張陽抱著腿一頓哀嚎:“那泥水裡全部都是泥沙石頭,還有很多被沖垮的建築垃圾,跟著水流一起衝過來,我感覺我的腿已經斷了!” 蘇愉仰著頭,難受得厲害。 薛遇和二傻子都有身體變異,因此二人情況要稍微好些。 從狗子空間裡拿出蘇愉存的水,每個人都輪流著坐在樓梯上,沖洗了一下傷口。 蘇愉剛坐下,腿就被一雙略涼的大手輕輕捧住。 薛遇蹲著,耐心地給蘇愉洗腳,他動作很輕,眉頭不自覺皺起。 此時,他眼睛上的綢布被摘下,蘇愉清楚地看到他眼裡的心疼與憐惜。 蘇愉垂下眼,腳趾頭不自覺扭了扭。 腳趾被大手輕輕按住,他問:“怎麼了?不舒服?” 蘇愉搖了搖頭,她難道說,剛剛是因為不好意思,所以控制不住腳趾頭嗎? 好在薛遇專注給她洗腳,沒有看她的眼睛。 用乾毛巾給蘇愉擦了擦腿,薛遇把蘇愉抱起,放到廖大元剛剛鋪好的小墊子上。 接下來,就是蘇愉的主場。 因為擔心眾人腿部傷口感染,蘇愉花了三個小時,把眾人的腿都治了一個七七八八。 她累壞了,異能也耗盡了,身體也因為一整天的淌水跋涉而疲憊。 於是她還在給財迷的肉墊輸異能時,就直接暈睡過去了。 薛遇把財迷抱起來,讓財迷從空間裡拿出床墊。 目前只有三個床墊。 一個是蘇愉唐月睡。 一個是張陽和廖大元。 最後一個是二傻子和薛遇的。 把歪靠在牆上的蘇愉抱到床墊上,給她蓋了被子,薛遇這才去火堆旁給小褲衩餵奶。 眾人倒是不缺柴火。 當時乾旱的時候,廖大元就讓財迷去撿了很多幹枯的樹枝放進空間,畢竟,總不可能每次煮麵,都用煤炭。 火堆旁,除了蘇愉,眾人都還沒有休息。 一個個去三樓換了衣服,掛在火堆旁邊烘乾。 唐月嘴裡塞著一塊壓縮餅乾,一整個邊睡邊吃。 二傻子眼神迷離,看樣子是想去睡覺,又捨不得火堆。 張陽比較好些,在那裡給狗子梳毛。 小土豆掛在薛遇手腕上,看薛遇給小褲衩餵奶。 它已經完全不害怕狗男人了,相反,它發現狗男人還是挺溫柔的。 小貓無法自主排便,於是薛遇用小毛巾弄溼,輕輕擦拭小貓屁屁。 小褲衩果然沒一會就拉臭臭了。 把哄睡的小褲衩放進廖大元給做的小貓窩裡,薛遇這才發現,大傢伙都坐在火堆旁睡著了。 薛遇嘆息一聲,輕輕把人都叫醒,於是眾人都爬回了床墊上,打算睡覺了。 原本是輪到張陽值前半夜的,但薛遇把他趕回去了,說是他來守。 張陽翻了一個白眼:“你可別想著替我守夜,我就會認可你。” 薛遇揉了揉額頭,聲音有些冷:“我只是單純的睡不著,別自作多情。” 張陽瞪眼,很想把蘇愉從被窩裡拽出來,說:“你看他呀!看看你不在時,他是怎麼說話的呀!” “切,年紀大大居然還有兩副面孔。” 張陽叨叨了一句,倒頭就睡,管他呢,他願意替他守夜就守唄,他樂得一個清閒。 二傻子瞅了瞅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