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甦醒時,是在你們基地附近。 薛定世就坐在我和另外一具男屍身邊。 他很老了,比我初見他的時候要老了二十歲。 薛定世說,他提前把王屍體裡的心臟拿了出來,我的心臟也是。 他說,他為我們找到了兩具屍體,用秘法和王的蛇璽,讓我們二人復生。 所以,我們重生了。 我和王,帶著記憶,重生了。 薛定世把王的蛇璽給了我們,讓我們隨身攜帶。 因為我的那個蛇璽被母樹拿走了,所以我只能和王共用剩下那個蛇璽的力量。 因此,我們不能離彼此太遠。 王甦醒後,問薛定世:“你之前一直是藉助蛇璽的力量重生,如今你把蛇璽給了我們,你又該怎麼辦?” 薛定世沒有說話。 王見薛定世蒼老得厲害,便讓薛定世和我們二人一起離開,藉助蛇璽的力量延續他的生命。 可他拒絕了。 他說他還有事要做。 薛定世離開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但,王說,薛定世的壽命快到頭了。 或許,他拖著蒼老的身體,要去做最後一件事吧。 蘇愉,如果你看到這裡,希望你留意母樹之後的動向。 我把我的蛇璽給了她,她用蛇璽吸收了那個小洞裡的力量,她似乎可以藉助蛇璽的力量,暫時用本體在人間行走。 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阿蛇和嘗羌,衷心希望你們可以美滿幸福。 ……………… 薛遇唸完信,沉默了。 蘇愉知道,蛇妃說薛定世十分蒼老,王說薛定世命不久矣,這對薛遇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蘇愉摸摸牽住薛遇的手,薛遇卻朝著蘇愉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雖然很擔心他,但,我知道這是他的選擇。” “他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和選擇。” 蘇愉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乾脆沒再說話。 夜晚。 蘇愉因為擔心薛遇,夜不能寐。 睡在床頭的土豆和床下狗窩裡的財迷都被吵醒了。 於是蘇愉乾脆起身,拉開了窗簾,看向窗外的世界。 因為下了整整一天的凍雨,外面的地面結了厚厚一層冰,外面的電線上,屋簷上,消防栓上,全部掛上了透明的冰晶。 街道上有很多工人正在破冰,試圖清理出一條道路。 蘇愉皺眉看著這些冰晶,心情有些煩躁。 雨還在下,蘇愉趴在窗子邊上沒有一點睡意。 忽然,就在蘇愉快趴在窗前睡著時,土豆驚呼:“蘇愉!你看!雪精靈!” 蘇愉撐開眼皮:“什麼雪精靈啊……” 睜開眼,順著土豆指的地方看去,就見一隻長著雪白色羽毛的鳥盤旋在空中。 隨著它飛行的軌跡,一陣陣類似於白色雪花的東西飄下,畫面美得驚人,如同童話世界。 蘇愉愣了一秒,然後道:“電網沒開嗎?怎麼會有鳥類飛進基地?” 土豆也是一愣。 蘇愉連忙拉開窗戶,套了一件衣服就要出去抓鳥。 卻見從那雪白鳥兒身上落下來的那縷飛雪飄飄灑灑落到了地面和清理道路的工人身上。 噗 那清理道路的工人身體一僵,整個人瞬間成了一個冰雕。 蘇愉動作一頓,迅速從視窗跳了下去,用一團水球試圖困住那隻鳥。 誰知那隻鳥似察覺到了什麼一樣,瞬間盤旋而上,一團飛雪從鳥的身上抖落,那飛雪才沾到蘇愉的水球,就立即把水球凍成了堅冰,直直往地上砸了下來。 蘇愉瞪大眼睛。 在自己的水球被凍成堅冰的那一瞬間,水球似乎就變成了普通的水球。 斷開了異能聯絡的水球被凍成堅, 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砸穿了地上的冰,擊碎了水泥路面。 於此同時,原先被凍成冰雕的那個工人瞬間炸開來。 他的身體與冰一起,碎成很多塊,散落一地。 他身邊原本被嚇懵了的其他工人被這一幕嚇得驚恐尖叫,四處奔逃。 蘇愉心跳地很快,天上那隻雪白的鳥兒盤旋在蘇愉上方,雪花的不斷落下。 那些雪花下落速度不快,但因為體重輕,風一吹,便飄散各地。 屋簷沾了雪,猛地被凍成冰雕,只需一陣風,那屋簷就和冰塊一起碎成了幾塊。 屋簷下方的人家發出驚呼聲。 蘇愉扔出去打鳥的腐蝕液也被凍成了冰,狠狠砸落下來。 刺耳的警報聲在整個基地迴響,蘇愉靈巧躲避開落下來的雪花,拉勾射箭,一擊即中。 “吱……” 雪白的鳥只來得及淒厲尖叫一聲,便從天空滑落,砸落在地上。 落地的一瞬間,那鳥的羽毛如同蠟液一般融化,變成了一攤雪水。 那雪水流經之地,全部被凍上了厚厚一層冰。 蘇愉剛鬆了一口氣,手背一涼。 低頭一看,發現一顆小小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手上。 幾乎是瞬間,蘇愉瞳孔一縮,生死之間,她連忙用金屬軟膜把自己的身體包裹起來。 土豆尖叫一聲。 蘇愉躲在金屬軟膜中,感受到了隔著金屬可以感受到的極度冰冷。 基地上方,稀稀拉拉的雪白小鳥在空中盤旋起舞,細小的雪花從天空緩緩散落,屋簷和牆壁被冰凍後瞬間碎裂的聲音,響徹整個基地。 土豆看著眼前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