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樹的本體怎麼會在這裡?! 她出來了,那剛剛被打退的那個又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蘇愉只覺得驚駭無比。 母樹的頭髮在水中飄蕩,髮絲由一根根如同蛇一般的藤蔓組成。 那些“頭髮”居然全部睜開了眼睛,齊刷刷看向蘇愉幾人。 蘇愉立即拉弓,可還沒射箭,母樹就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她嘴唇蠕動,似乎說了什麼。 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在孤山島徹底倒塌之時,蘇愉只來得及用銀色金屬護住大家。 孤山島上方。 吃著馮老頭給它抓的魚的滾滾忽然就感覺到了地動山搖。 它嚶嚶嚶一聲,還沒來及跑路,整個孤山島就碎裂成幾瓣,往水底沉。 滾滾一聲嚶嚶嚶卡在喉嚨裡,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浪花把他們停在島附近的船推了過來。 馮老頭在水裡撲騰幾下,連忙爬上船,去揪滾滾的耳朵。 變異熊貓體型大,耳朵毛都被揪禿了,熊貓都沒被拉上船。 最後是熊貓一腳蹬在往下落的石頭上,這才爬上了船。 馮老頭拿出船槳,想要劃出地震範圍,但整個撫仙湖,正迅速以孤山島為中心,又是地震,又是往下沉。 整個湖面猶如煮沸的開水,沸騰起來。 小小的船隻在巨大的沸騰湖面上,根本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熊貓不停嚶嚶嚶,驚恐之下,甚至發出了豬叫聲。 馮老頭死死拽著船上的座椅,嘴裡念念叨叨祈求湖神保佑云云。 在熊貓發出驚恐豬叫的時候,它忽然看見一個渾身都是綠色的女人從水裡站了起來。 她懸浮在水面上空,微笑看著湖面,很快,她離開了。 熊貓捂住嘴巴,記住了女人離開的方向,直到女人沒了蹤影,才敢再次發出驚恐的豬叫。 蘇愉覺得意識有些昏昏沉沉。 她還記得,在地震發生的瞬間,她用金屬護住了她的同伴們。 可卻忘了,母樹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她。 她在護住同伴的那一瞬間,母樹逼近,伸手刺進了她的眉心。 她想要挖她的晶體。 當時蘇愉下意識掙扎,然後就看到了一個黑影。 那個黑影出現在母樹背後。 蘇愉看清了。 那是一個老人。 一個很老很老的老人。 老人在水中似乎也能呼吸。 她看到老人蠕動嘴巴,說:“別動。” 或許是看到了老人身上那洗得發白的道袍,蘇愉不知道為什麼,就真的停止了掙扎。 然後,她看到母樹動作一頓,表情越來越癲狂,似乎看到了什麼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 然後,母樹收回了手,蘇愉看到,母樹手裡,是三顆晶體。 可蘇愉並沒有感覺到痛苦。 之後母樹就捏著那幾顆晶體離開了。 在母樹離開後,那個老人也不見了。 如同蘇愉瀕死時的一個幻覺。 在那之後,蘇愉就陷入了這樣渾渾噩噩的狀態中。 有點類似大腦缺氧。 不太能控制身體,但意識和感官卻還是清醒的。 忽然,蘇愉的衣兜裡,一顆破破爛爛的土豆爬了出來。 它表情驚恐,伸出藤蔓小手不停拍著蘇愉的臉,卻始終無法得到蘇愉的回應。 土豆肉眼可見地著急起來。 它用藤蔓捆住蘇愉,一邊扯著蘇愉躲避砸下來的石頭,一邊帶著蘇愉往地下基地外走。 蘇愉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土豆剛把蘇愉拖出地下實驗室,湖水一陣扭曲。 土豆轉身似乎看到了什麼非常恐怖的東西,一下子就僵住了。 當時蘇愉正卡在一塊石頭下面,只看得到土豆的背影。 土豆僵住後,一直巨大的爪子探了進來。 蘇愉渾渾噩噩間,忽然覺得,這隻爪子很像當時在牌坊雕塑後面看到的,那隻栩栩如生的龍爪。 嘴巴似乎被掰開了。 什麼東西被塞進了蘇愉的嘴裡。 一股極其腥苦的味道直逼靈魂。 可就算如此 ,蘇愉還是沒辦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忽然,她的身體動了。 她看到自己一把抓住了發愣的土豆,然後就如同魚兒一般靈巧且快速地往外遊。 待她從石頭後面鑽出來,已經看不到剛剛那個東西的身影了。 蘇愉的身體在有目標地朝著一個方向遊。 她手裡的土豆掙扎無用,被死死捏在手心。 最後土豆乾脆不掙扎了,擺爛躺好。 蘇愉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只是看著自己遊啊遊,在震顫滿是漩渦的水裡如同一隻靈巧的魚。 大概遊了十五分鐘。 蘇愉鑽進了一個狹窄的石縫裡。 才剛一進入石頭縫,人就來了一個自由落體運動。 當然,不是那種純粹的自由落體,而是隨著瀑布的水流往下衝。 然後啪嘰一聲落入水潭中。 蘇愉靈魂在抽搐,啊,我的胸啊…… 很快,她的身體從水潭裡鑽了出來。 蘇愉一看,這不就是,那個由九根金柱頂起來的半人共洞窟嗎? 這地方不是在神道房間下面嗎? 蘇愉藉著餘光,掃了一眼那個入口,發現那裡坍塌地厲害,估計入口已經毀了。 穹頂屋簷下,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不,應該說,是屍體。 蘇愉看著那群穿著軍裝的軍人屍體,忽然內心的弦被觸動。 那些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