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遇,我不說,是想再觀望觀望,而且,這一次來烏蒙山,我有一種直覺……這件事和玉蘭花脫不開關係。” 薛遇也坐了下來,在夕陽的餘暉下,他摘下了眼睛上的綢布,銀白豎瞳緊緊盯著天邊的落日:“我想活,但,我想堂堂正正地活著。” 張陽沒有說話,二人一直靜靜坐著,直到太陽完全落下,洞窟門口傳來蘇愉呼喚的聲音。 當天晚上,眾人睡得很踏實,蘇愉靠在薛遇臂彎裡,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眾人就起身準備離開。 熊二眼珠一轉,摟著糖寶道:“糖寶啊,我們要走了,你以後可能吃不到那麼好吃的藤蔓了。” 糖寶一聽,瞬間急了,它吱吱吱叫了起來,聽起來很著急。 熊二頓時輕輕拍著它的肥嘟嘟的後背:“別急別急,我有一個辦法。” 糖寶頓時停止了吱吱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熊二猥瑣的表情。 熊二湊近:“要不…你跟我們走吧!跟我們走,你就能一直和土豆大爺待在一起,你以後想吃什麼藤蔓沒有?” 糖寶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過它的沉思沒多久,很快,它蹦噠到了蟲群中,吱吱吱說了一堆。 在一群豬兒蟲悲傷的目光下,它蹦噠到了蘇愉身邊。 蘇愉一愣:“咋了?” 土豆剛睡醒,爬出蘇愉的衣兜,就對上了糖寶殷切的目光。 土豆頓時一個激靈:“你幹嘛?” 糖寶:“吱吱吱!” 土豆先是一愣,然後暴跳如雷:“休想!別跟著我啊!我煩死你了!” 糖寶沒理土豆,直接變成巴掌大,吧唧蹦進蘇愉的另一個口袋,須臾,它探出一個腦袋,看向蘇愉。 蘇愉:……… 隨便吧…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能少。 眾人告別蟲蟲大軍,在蟲蟲大軍的送別下,再次踏上路途。 三天後。 眾人在一個瀑布前,停下修整。 頓時,眾人滿腦子都是土豆各種嫌棄糖寶的聲音:“笨死了,別跟著我!” “吱吱吱,吱什麼吱!離我遠點!你敢啃我我打你!” “走開!爬呀!” 每次糖寶被揍,熊二就會心疼地湊上去,一副他是糖寶親爹的模樣,看得眾人牙酸。 薛遇找了個機會,把張陽的事情跟蘇愉說了,蘇愉聽完,也是一愣。 這樣一想,當時她就覺得那個聲音熟悉,原來是陸遠啊。 不過這件事情很蹊蹺,蘇愉對陸遠的話,保持懷疑。 木禾被土豆和糖寶煩得不行,繞到瀑布旁邊放水,解決生理問題。 他剛把褲子提起來,一條泥鰍就從水潭裡跳起來,猛地捲住了他的脖頸。 木禾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隨即,整個人就僵住了。 不是這泥鰍有什麼麻痺人身體的本事,而是…… 木禾幾乎沒有軟肋與弱點,但他十分怕長得和蛇很像的東西。 在小時候,他曾經被蛇勒過脖子,那是一條沒有毒的小蟒蛇,自那以後,木禾一旦接觸到類似於蛇的東西,就會身體僵直,有點類似於大家所說的嚇懵了的反應。 木禾僵住了,人就被泥鰍卷著往潭水裡栽,忽然,手臂被人抓住,木禾詫異回頭,就見唐月一隻手拽著他,另外一隻手朝著泥鰍就砍金屬刃。 噗呲 泥鰍被砍斷,半截身體落入水池,半截身體在木禾脖子上抽動幾下後,滑了下去。 直到泥鰍徹底離開木禾的面板後,他才大口喘息起來。 唐月皺眉,嫌棄收回手,剛要往回走,腰間一緊,一條水草直接把她往水池裡拖。 唐月立即用金屬刃去砍,可那玩意兒實在是太結實,幾下都沒有砍斷,人就被拖進了池中。 木禾立即伸手去拽,但他還沒有完全緩過來,剛放出冰稜,人就跟著唐月一起進了水。 砰 那道冰稜狠狠釘在池子旁邊。 那邊土豆還在罵糖寶,聲音吵得很,眾人都沒有立即意識到這邊已經有兩個不見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蘇愉才咦了一聲:“唐月怎麼還沒回來?” 唐月剛剛是說去找木禾回來吃飯,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張陽rua了一把軟乎乎的糖寶,隨口道:“估計兩人又吵起來了,不過……不會打起來了了吧?” 蘇愉一愣,和薛遇對視一眼,立即往兩人離開的方向走。 木禾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溶洞中,地上有水,大概到腳踝。 他目光發直,猛地開始大口喘息,他想起來了,在他拽著唐月的時候,他也被拖入了水中,當時水池裡,全是密密麻麻的泥鰍,他當時被一團團泥鰍纏住,整個人當時就斯巴達了。 後來應該是溺水了。 唐月呢? 木禾煩躁地站起身,忽然聽到右後方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立即警覺起來,慢慢往那邊靠。 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在一個石墩後面。 木禾手裡捏著冰稜,猛地衝了過去,因為洞裡昏暗,他只來得及看到一片白。 然後,刺出去的冰稜就被握住,然後就響起了女人的輕微的喘息聲。 木禾一愣,意識到了什麼,立即撤回冰稜,從包裡掏出打火機。 火光亮起的那一刻,木禾一呆,然後就被唐月一腳踹倒。 打火機落在地上,火光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