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王死後,他身邊忠心耿耿的術士將他葬於古城大殿的穹頂之上,這些字,也是那個術士刻上去的。 薛遇撫摸著棺蓋上最後幾個文字,輕輕念道:“吾王有恩於我,我定能尋得起死回生之法,完成吾王夙願。” 蘇愉聽到這裡,也不由感嘆,無論是蛇妃,亦或者滇王,乃至術士,都是極其重情之人,倒是真算是一段略有遺憾的佳話了。 薛遇抿了抿唇,看向蘇愉,眼裡情緒翻滾:“這些字,是那個術士所刻。” 蘇愉嗯了一聲:“是的,這些字,有什麼問題嗎?” 薛遇沉默看著蘇愉,手指有些輕微顫抖。 蘇愉感覺到薛遇情況有些不對,便立即握住薛遇的手:“你,,發現什麼了?” 薛遇回握住蘇愉的手,臉上的小酒窩已經蕩然無存:“上面的字跡,和我師父的字,很像。” 蘇愉身體一僵,認真去看棺蓋上的字,她沒有看到過薛定世的字,但既然薛遇這麼說,蘇愉不由想到之前薛遇問蛇妃是否見過一個老道士。 難道,當時薛遇看到滇王的屍體時,發現這些字字跡和師父很像,所以才會帶著疑惑詢問蛇妃? 當時蛇妃反應明顯不自然,她不承認看到過所謂的老道士。 蘇愉心思運轉時,薛遇又接著道:“我想起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蘇愉抬頭看向他。 薛遇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宋老曾經說過,他認識我師父。而我們查詢後發現,宋老除了任務調派,其他時候的時間,都在雲省。” “我當時有一點想不通,我師父的道觀一直在江省,平時也都和我生活在一起,除了做法辦事,很少離開江省。” 薛遇話音一頓,沒有再接著這個點說下去,而是繼續回憶:“漢代篆體,畢竟小眾,大多數學習書法的,一般很少涉獵漢代篆體。” “我原本也不會,但我師父的書房裡,有大概三分之一的書籍,都是漢代古籍。” “那些書籍還都是真的。” “師父每年都會把那些書拿出來謄抄一遍,因此我只見過一次真跡。” “當時因為對那些書籍內容感興趣,就纏著師父教我認識那種字型。” 薛遇說到這裡,緩緩閉上眼睛,然後再長長吐出一口氣:“不僅如此,師父的書房裡,還有很多不同朝代的書籍,幾乎全是一些捕風捉影的神秘秘法。” “而那些書房裡所有書籍的謄抄版本,全是師父的字跡。” 蘇愉一愣。 薛遇搖了搖頭:“因為師父每年都會重新謄抄閱讀一遍那些書籍,因此我並沒有對此事感到奇怪。” “之前我曾問過他,這些寫滿不靠譜秘法的書籍,是誰蒐羅來的?” “師父說,師祖生性喜歡研究這些,這些書籍,都是師祖蒐羅來的。” 手上的力道加重,蘇愉感受到了薛遇平靜表面下的翻湧情緒。 “還有,師祖的秘法手抄本,也全是師父的字跡。” “當時師父說,師祖的手抄本弄壞了,所以他才抄了一本一模一樣的放著。” 薛遇說到這裡,全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走了,整個人都靠在蘇愉身上。 他把腦袋埋進蘇愉的頸窩,把蘇愉攬在懷裡,在蘇愉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裡已經有了溼意。 蘇愉輕輕拍著薛遇的後背,腦子同樣亂的很。 “想當初,我與那東成一起墜落崖底,就是靠著所謂師祖留下的秘書才借得三年壽命,以行屍走肉的身軀留在人世……” “包括清天地,吸收功德延續我的活死人壽命也是那本書上的內容。”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太巧了,就好像書房裡所有的藏書,所謂師祖留下來的手抄本,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死人繼續存留世間。” 蘇愉垂下眼睛,如果說,當年的術士就是薛定世呢? 他是否也在過往歷史長河中,在合適的時機就假死,然後默默行走世間,換不同的身份,難道就為了幫助滇王復生? 可這也太扯了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薛定世豈不是可以稱得上不死不滅了? 如果他本人就已經是不死了,那他還費勁巴力尋找什麼秘法幫助滇王呀?直接把自己身上的秘法給滇王來一遍唄! 蘇愉如此想著,就問了出來。 薛遇閉上眼睛,眼角溢位的水珠被他不著痕跡地擦去。 “我不知道他具體用了什麼方法,但我知道,師祖的黑白照片和現在的師父不是一個人。” 蘇愉皺眉:“那難道是我們想太多了?” 薛遇緩緩搖頭:“或許不是想太多。師祖的手抄本的最後一頁,被撕了。” “師父說,他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撕掉了,那張抄錄下來的紙也找不到了。” 蘇愉揉了揉腦袋:“啊,頭好癢,要長腦子了。” 薛遇被蘇愉的反應逗笑了,他揉了揉蘇愉的腦袋:“不過如果蛇妃真的和師父有聯絡,那她應當不會真的傷害你。” 蘇愉挑眉:“你這麼相信你師父?” 薛遇斂眉:“無論他是千年前的術士,還是薛定世。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我只記得,是他在我雙親死亡,親戚上門分家產的時候,把我收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