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嬌嬌眼珠亂轉滿臉的不服氣,沈愈一雙清澈的星眸瞬間掠過幾分思緒。 當初對方仗著錢多勢大對他真的是要趕盡殺絕,逼得他無路可走才跑來楚州,真可說如喪家之犬般狼狽不堪。 而原因無非就是一塊子岡牌,單單從這一點看,對方氣量之小可見一斑。 現在看林嬌嬌吃癟,沈愈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暢快。 風水輪流轉,想不到你林嬌嬌也有今天。 “你是不是想說我剛才的話都是瞎說八道?好,你不必開口,我現在就給你說一下這畫假在何處,我建議你最好仔細聽聽,也省得你被人騙而不自知。 “看看,這就是我的氣量!也算以德報怨了吧?”沈愈又話中帶刺的對林嬌嬌暗暗譏諷了一番。 林嬌嬌被沈愈的自信弄得心神有些雜亂,不過還是雙手抱臂冷笑一聲,“我到是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說對了也就罷了,若是胡說八道我可饒不了你,別以為你來了楚州我就治不了你了。” “怎麼個饒不了法?我倒想聽聽你想怎麼欺負沈愈,你在楚州還想翻天不成?”裴玉琴不幹了,就如同護犢子的母老虎一般,全身都是煞氣,彷彿沈愈受了欺負比她自己受了氣還令她難受。 林嬌嬌沒想到就是簡單的來楚州送個禮卻是碰到這麼多刺頭,有心想反駁幾句,但是想到既然對方能跟宋伯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那身份肯定不一般,並且很可能是宋伯的親人。 今天是為了公司大事來的,縱然心裡氣的要死,但這口氣也只能忍了! 深吸一口氣林嬌嬌的面色竟然舒緩了下來。 沈愈對顧青青使了個眼色,讓她安撫一下裴玉琴,接著沈愈臉上突的露出一抹笑意,“好,那你就聽仔細了。 “鑑古樓是我們楚州一個非常有名的古董店,主要經營字畫古籍,店東叫做王胖子,他的身份可不一般,祖上出過兩位宮廷畫師,尤其善畫人物,而這幅畫的畫風就是屬於王胖子的祖傳畫風。 “王胖子此人畫人物直追古代大家,但畫山水就差點意思了。” 說完沈愈突然笑著搖了搖頭,“對你談古董豈不是在對牛彈琴,說了你也聽不懂啊!” 沈愈一轉身對顧老,宋伯以及裴紹道:“三位前輩請看,這瀑布飛流直下,而寒潭卻是平靜無波單單這一點就是王胖子他自己留出來的破綻。 此乃畫之一偽。 而這首‘一道銀河傾碧落,耳目於此洗塵囂’的古詩乃唐寅所做,明代的詩詞出在所謂的唐宋畫上屬於典型的一眼假。 歸根結底就是這王胖子作畫在詩詞上從不走心,屬於好聽且應景的詩詞拿來就用,根本不管年代對不對的上,反正他的畫也只賣個高仿價。 這首觀瀑圖的古詩在贗品畫上可說都用爛了,在舊貨市場地攤區所謂的古畫觀瀑圖上大部分都有這句詩詞。 這是二偽。 然後咱們再說一下材質,唐絹粗如布,宋絹勻厚密,但是上千前流傳下來那是脆的很,稍不注意就會損壞。 這是時間原因造成的,屬於不可抗拒,就算再小心也是無用,無論一個人怎麼呵護只要把畫開啟卷好,卷好開啟的觀賞總是會在畫絹上留下些卷摺痕跡。 但是幾位前輩請細觀一下,此畫用絹新的跟錦緞一般怎麼可能是古畫呢? 剛才燈光照耀下好像寶光隱現就是因為畫絹太新造成的反光。 此為三偽。 最重要的一點,王胖子的畫都有一個“王”字隱款,此畫的隱款就在這烹茶書僮的扇子上。 這是四偽! 綜上所訴此畫絕無可能是什麼唐宋古畫,以上就是我的鑑定依據。” 裴紹這時來了精神,“還有隱款?放大鏡給我,我來瞅瞅!” 等裴紹拿高倍放大鏡在沈愈所指的地方這麼一看,臉上頓時樂了,“還真有隱款啊,真就是一個王字。” 啪! 裴紹照沈愈肩膀重重拍了一下,滿面讚歎的說:“盛名之下無虛士,小沈的眼力果然厲害,以後裴伯伯有什麼古董就找你鑑定了,到時候你可不能推脫啊!” 沈愈面色肅然一本正經的回道:“只要是裴伯伯你的古董,不管風天雨天只要您一句話馬上就趕去給您鑑定。” 裴玉琴在沈愈身後,絕美的臉上滿是笑意,自己喜歡的男人與自己的父親相處的不錯,任誰都會高興無比。 而顧青青看了眼沈愈,又望了身邊的裴玉琴一眼,心裡卻是重重一嘆,“地下車場初相遇,一見啟南誤終身,哎,惹上愈哥哥你,難道是我命中註定?” “廢物,真是個廢物。”廳裡響起林嬌嬌對眼鏡男怒斥聲,“真是個廢物,整天就知道喝酒泡吧不務正業,買張古畫都能買來贗品!回去再找你算賬!” 被媳婦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譏諷,西裝男頓時臉色漲紅一片,他握緊拳頭應該是想說幾句硬氣話,但是幾秒後又鬆開了,終究是敢怒不敢言。 “宋老,這幅畫其實只是我的一點心意,買到贗品耽誤您老時間還請您多包涵,這次家父主要是讓我給您帶一尊翠雕過來。 “所謂家有黃金萬兩不如凝翠一方,這尊冰種正陽綠的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