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古大廈。 頂層總裁辦公室。 原本躺在柔軟沙發上的裴玉琴拿著手機緩緩站了起來。 聽著手機音筒裡傳來嘟、嘟、嘟的忙聲,她語帶微嗔的翻了個白眼,“這個呆子,竟然敢掛姐的電話。” 不過其聲音酥酥軟軟,聽不出埋怨不說,反而有種讚賞的意味在其中。 把手機丟在沙發上,鬆開發繩的裴玉琴輕輕甩了甩頭。 一頭烏黑如瀑光潔亮麗的秀髮瞬間散在肩上,她光腳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午後溫暖的陽光馬上照滿她的全身。 端起旁邊滾燙的薑糖水輕輕抿了一口,裴玉琴看著大街上宛如游龍般的車流突然沒來由的露出一抹醉人笑意。 “呆瓜,就知道你會上當。 “我才不怕你倆相處的好呢,你倆親如兄弟我才高興。 “我只是怕你覺得玉安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闊少爺而在心裡看不起他,甚至排斥他,那我在中間才難做。 “現在我想你甚至是有些可憐玉安了吧?是不是覺得裴家把他當廢物來養?” 越想越覺得有趣,裴玉琴竟然花枝亂顫般的笑了起來。 只是笑著笑著,她畫著桃花眼妝的一雙美眸裡竟然漸漸泛起了淚花。 擦拭了下眼角,裴玉琴突的幽幽一嘆,眉宇間盡是愁緒。 當手中薑糖水已經涼透的時候裴玉琴放下杯子快步走到了辦公桌後的書櫃前。 拉開一扇鑲嵌著墨色玻璃的拉窗,裡面有一個暗格,不過並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只有一個大小約為十寸的相框。 相框裡是一張三人合影的彩色相片,背景是東江大學校門。 中間站c位的是年輕時的裴玉琴,照片中的她氣質高雅,青絲如瀑,哪怕是對著鏡頭做單手比v這種比較老土的手勢也沒人感覺有什麼不對。 當然,也不能說是年輕時,因為相較於照片,裴玉琴的相貌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不過那時的裴玉琴身材明顯要瘦一些。 照片上的裴玉琴穿了一件很是淑女的白色連衣裙,因為畫了淡妝,美麗端莊中又平添了幾分嫵媚。 淡妝如玉,不同凡俗,宛若畫中仙子。 在裴玉琴左邊是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短髮女孩,女孩柳眉丹鳳眼長得也很漂亮,但是不論顏值還是氣質明顯要比裴玉琴差了一些。 少了幾分柔美,多了些很難形容的感覺,若是沈愈在應該會第一時間就看的出來,明顯就是嫉妒。 並且女孩臉上的妝化得極濃,再加上短上衣,一步裙,過膝襪,給人一種自帶幾分風塵氣的感覺。 雖然她挽著裴玉琴也是在笑,興致看上去卻不是很高,看鏡頭時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還有些躲躲閃閃。 在二人兩米外還站著一個身著運動裝長得頗為英俊的男人,此人看上去要比裴玉琴大上那麼兩三歲,帶一副無框眼鏡,顯得很是斯文,也很是紳士。 他沒有看鏡頭,而是望著裴玉琴與那個短髮女孩淡淡笑著。 確切的說,這個男人應該看的是那個短髮女孩。 將相框取出輕輕擺在辦公桌上,裴玉琴禁不住低聲喃喃:“照這張合影的時候你們應該就勾搭在一起了,你們明明可以在其它時間跟我提出來,我也不稀罕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 “可你們卻偏偏要在婚禮上讓我難堪,讓我在所有親朋好友面前丟了面子,丟了裡子,丟了我所有的體面。 “我只有拼命的工作才能忘記那天的情景,每當午夜夢迴時,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們嗎?我甚至想跟你們同歸於盡! “只是現在我也要感謝你們,若不是你們兩個,我也不會碰到啟南。” 在相框中取出相片,裴玉琴抄起剪刀將另外兩人剪了下來,然後毫不猶豫的隨手丟進垃圾桶。 把自己的相片捧在手心,“馬上快七年了,心裡的烏雲也該散了,為這麼一對狼心狗肺的人生氣真不值得。” 返身坐到舒適的辦公椅上,裴玉琴在抽屜裡又取了一個相框出來,相框裡有沈愈單人的相片,照片裡的沈愈笑的異常陽光開朗…… 裴玉琴將自己的相片放到了沈愈旁邊比了比,眼中頓時柔情似水,“郎才女貌,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嗎?” …… 現在身處青瓷坊市的沈愈自然是不知道裴玉琴又哭又笑的。 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前的這堆瓷器上面。 只見在舊貨架隔壁的一個角落裡凌亂的擺放著五十多件瓷器。 有的是並排擺放,有的是東倒西歪,有的甚至是堆放,還是三層碼在一起,就跟碼放碎磚頭一般。 這些瓷器的品相看上去一般,有的甚至可以用破破爛爛來形容,就算看著好的也是滿布灰塵,不仔細擦拭一番也很難看清真容,說不定現在看上去完整的,抹掉上面的浮灰就是一個傷釉,崩口,有裂紋的殘瓷。 “老闆,您的這些瓷器也是賣品嗎?” 店主停下手中的算盤笑道:“賣,當然賣了這是月前在架子上替換下來的一批舊貨,本來有兩三百個,現在賣的就剩下這幾十個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