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啊,以後記得常來王哥這裡喝茶啊,上好的明前龍井,新炒的本地野茶都給你留著……” 沈愈與裴玉安已經走出店門二十幾米,鑑古樓的店東王胖子依然站在店門口不停的朝沈愈擺手。 “好的王哥,您回吧。” 沈愈怎麼也沒想到三家古玩店的第二家會是王胖子的《鑑古樓》。 第一家古董店是賣瓷器的,那第二家店很可能就是賣字畫的,這一點沈愈是有心理準備的,也大致可以猜的出來。 但沈愈真沒猜到會是鑑古樓,並且想在王胖子的《鑑古樓》撿漏真是比中彩票還要難上三分。 王胖子他家祖上是宮廷畫師沒錯,可還有一個前提呢,那是洗白之後的。 往上推到明初,人家可不是什麼畫師,而是祖傳做贗品字畫的,屬於字畫造假圈裡行家中的行家。 硬要對比一下也只有幾個神出鬼沒專門造假的家族才能比的上,比如那個對於宋、元、明三朝古畫都有很深研究,並且造假造到天衣無縫的“瞞天”家族。 但這個所謂的瞞天家族還真不一定比王胖子的祖上強,因為人家王胖子祖上是研究唐畫的,這裡面差著境界呢! 所以這一次沈愈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帶裴玉安出來了,因為《鑑古樓》確實是無漏可撿。 好東西有不少,但卻都不是漏! “姐夫,你著急拉我出來作甚?我感覺牆上那幅《雲山訪友圖》很可能是一副古人真跡的。”裴玉安頗有些惋惜的說道。 沈愈嘆了口氣,“玉安啊,上一次在這《鑑古樓》撿漏的還是東江一位非常有名可說是宗師級的大收藏家,並且那還是十二年前的事。 “坊間的某些傳聞,比如某人在《鑑古樓》撿漏一副明四家真跡進而大發橫財,那都是王胖子自己放出去的風。” 說完,沈愈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4:20分,時間還很充裕,“對了玉安,最後那家古董店叫什麼?那個漏應該是在最後這個店了。” 裴玉安稍稍想了想,“叫做《萬寶樓》,不過他家的店名是《董記古玩》。” “咦,姐夫,你沒事吧?怎麼發起呆來了?” 此刻的沈愈確實有些發呆,並且臉上表情很是古怪,說他在笑吧,沈愈臉上還真帶著些許笑意,但更多的是苦澀。 沈愈現在心裡也是如此。 真實不能隨口說大話啊,古人誠不欺我! 以後說話一定得謹慎。 眾所周知,《萬寶樓》是不賣贗品的。 高仿都不賣,其店內所售之字畫雜項全部都是古董,也就是說店裡最次的古董也是清末民初的物件。 董老作為楚州收藏協會的副會長,萬寶樓成為楚州三大古玩名店之一,其眼力根本不需要質疑。 別說董老了,就是店裡養的那幾位有幾十年古董鑑定經驗的掌眼師父也不可能讓萬寶樓發生漏寶的事,所以就算真的有漏,那必定是難度極大的。 “我沈家那個小輩沒有忽悠你吧?”沈愈有些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裴玉安搖搖頭,“不會的,我還巴不得他忽悠我呢!姐夫,我也不傻的,他說謊並不難驗證,讓他帶我去貨架子上找出這件古董就是了,若是找不到,或者是故意把古董藏起來作弊,那就是他輸了。” 沈愈也覺得裴玉安說的有道理,“既然是萬寶樓那就不著急了,著急也沒用,走,咱哥倆先找個茶樓喝杯茶去。” 兩份加入收藏協會的檔案,以及徐老給的那枚羊脂白玉材質的子岡牌還有在青瓷坊市購得的三件瓷器,全部被藍雅與陳小魚帶回店裡去了。 沈愈也不得不感慨有車就是方便,電話打給藍雅,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兩個人已經帶著手提保險箱過來了。 藍雅做事沈愈非常的放心,其實他在電話里根本沒有提保險箱的事,但是人家藍雅直接帶了兩個來,這個店長當的可說是完美。 …… 倆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幾百米,在瓷器區通往雜項區的拐角處,一個擺包袱齋的小攤裡三圈外三圈的圍了好一群人,看樣子應該是有什麼好物件在賣。 裴玉安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提了起來,“姐夫,要不咱們也去看看?” 沈愈點點頭,“既然你想看,那咱就瞅一眼去。” 走到近前,包袱齋的攤主是個六十多歲看上去很是老實敦厚的枯瘦老頭,他穿了一身粗布衣衫,腳上則是蹬著一雙破布鞋,大拇指都露了出來,完全就是一副鄉下老農打扮。 老頭身後還站著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表情有些木衲,站在太陽底下動也不動,就好似泥塑木偶一般。 從面相上看這應該是爺孫倆。 這個包袱齋賣的物件不多,只有三件古玩:一面銅鏡,一枚印章,一副卷軸。 包袱齋的含義有兩種。 一種是有固定銷路的二道販子,他們沒有店面也不想擺攤,講究一個即收即賣不壓本錢,提個包袱箱子收上東西來馬上就出手。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