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微微皺眉,腦海中飛速思索著各類珍稀金幣的模樣,同時輕聲問道:“那金幣可有什麼獨特印記,比如邊緣上可有文字元號之類的東西?”
虛風撓撓頭,努力回憶:“金幣邊緣處好像有一圈洋文,彎彎曲曲的,師侄我就認得個‘dolrs’,其它的就全然不懂了。”
沈愈心中一動,與裴玉琴對視一眼,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他轉頭對老道和虛風說道:“玄元師兄,師弟我約莫猜到了幾分。
“虛風師侄嘴裡說的金幣或許是美利堅鑄幣局於1907年至1916年鑄造的,當然,也可能是1933那年鑄造的20美元的鷹洋金幣。
“這些金幣都頗具來歷,若是真品,可謂價值不菲。假設是1933年的,甚至堪稱是國外的頂階古董。
“不過是與不是,還需親眼一見後仔細甄別一番,要知道國外古董也是有不少贗品的!
“師兄,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虛風師侄的店裡瞧瞧吧。”
老道點點頭,瞪了自家師侄一眼後,四人開始朝祠外走去。
今天沈愈與裴玉琴遊覽港島並未開車,倒是玄元老道的那位老友派了車子與司機來接他,並且還是一輛最新款的66t排量的加長版古思特。
上了車,眾人也不再耽擱,讓司機匆匆往港島荷里活道的古玩店趕去。
港島有兩條比較著名的古董街,分別是荷李活道和摩羅上街。
其中荷里活道更為有名,這條街又名冬青街,位於港島的中環至上環,東自雲成街西至皇后大道西,差不多算是橫貫港島的中西區。
此地可說是港島名副其實的古董一條街,聚集了大大小小售賣瓷器、書畫、玉器、雜項、金銀器、明清傢俱包括國外藝術品的古董店鋪三百餘家。
大的店面很大,比起內地著名古玩店鋪來也不遑多讓。
小的店面很小,有的僅僅不過十幾個平方,不過店面面積雖然侷促,卻也五臟俱全,透著精打細算的市井煙火氣。
更有不少地攤如繁星散落,攤主們席地而坐,身前攤開的紅絨布上擺滿了各式老物件,真假混雜,撿漏全憑眼力。
引得往來遊客藏家駐足探尋,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路上得知,胖道人虛風的那家店鋪,名號起得極為響亮,名曰:“珍稀閣”。
光聽這名字,任誰腦海裡都會瞬間勾勒出一幅門庭若市、珍寶滿倉的壯闊畫面,料想那必定是一家氣派非凡的古董大店。
哪怕比不上那些處於行業巔峰、聲名遠揚的頂級古董鋪子,起碼也得是個寬敞大氣、兩上兩下格局的豪華門臉,雕樑畫棟之間盡顯古韻之色,門檻被往來貴客踏得鋥亮,店裡夥計迎來送往,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這一路上,虛風也沒閒著,嘴皮子翻飛說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什麼店裡有十幾幅明清大家的傳世字畫書帖,還有胎質細膩、釉色溫潤的清三代官窯瓷器。
還有各種羊脂古玉,在燈光下一照,通透得能晃花人眼。
彷彿他的不是一座古玩店,而是一座小型博物館,應有盡有,無所不包。
玄元老道原本陰沉似水的臉色,也緩和了些許,甚至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心裡不僅暗自琢磨,雖說自己這師侄平日裡行事莽撞,毛毛躁躁沒個定性,時不時還捅出些婁子讓人頭疼不已,但倘若真能把古玩店經營得有聲有色,在魚龍混雜的古玩行當裡闖出一片天地,倒也算給師門長臉。
往後說起自家這晚輩,自己面上也能有幾分光彩。
然而等趕到珍稀閣,玄元老道的臉瞬間黑如鍋底。
陰沉得簡直能擰出水來。
此刻的老道,滿心的期許化為烏有,只冷冷地瞪著虛風,那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
無它,虛風這所謂的古玩店,小得實在有些寒磣。
別說大於不大,根本就沒有自己的門臉。
先是得費勁巴拉地從一個售賣國外油畫、留聲機、老唱片、舊書、老雜誌的大鋪面尋到一架狹窄木梯,小心翼翼攀爬至二層。
本以為到了地方,卻發現二層竟擠著五六家古董店,擁擠且侷促。
而虛風的珍稀閣,在這一眾小店中更是個“小可憐”,店面窄得可憐,木製的牌匾都不見蹤影,僅在門口貼了張紅紙橫幅,用略顯稚拙的楷書寫著“珍稀閣”三個大字。
過道的涼風一吹,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