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西裝男將視線轉向虛風,皮笑肉不笑的問道:“王老闆,當初你收錢時可是親口答應我,說要親自為我鑑定,並且一定會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鑑定結果,我說的沒錯吧?”
虛風又是一陣訕笑,剛想開口向他解釋一下沈愈的身份和來歷,然而西裝男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加快語氣繼續道:“按照咱們之前簽訂的協議,如果在我第二次登門的時候,王老闆你還沒有親自給我一個準確的鑑定結果,那麼你就要賠償我雙倍的鑑定費。
“而若給不了我這筆錢,那就得讓我在你的古玩店裡隨意挑選一件古董。是這樣的,對不對?
“你不需要回答別的,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虛風雖然有些圓滑,但涉及到契約的事,他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逝,極為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的確,咱們當時確是這般商定的!”
這一情景落入玄元老道與沈愈的眼中,他們二人不禁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皆是默默頷首稱讚。
在他們看來,鑑寶技藝或有高低之分,然而一旦出口應承之事,便需有擔當。
敢認賬,此乃男兒立身處世之根本,亦是在古玩這一行當長久立足的重要品德。
大白話講,本事差沒事,但是說過的話得認,認了還能在行業裡立足,不認的話,被人白紙黑字的拿捏起來,很有可能丟了飯碗!
這一點,虛風做的非常不錯!
西裝男見狀,也極為滿意地笑了笑,開始掰著手指計算起來:“王老闆,我當時給出的鑑定費是五萬定金,事成之後再支付五萬。
“但若是你鑑定的事情沒做到,後面這五萬也要算進鑑定費裡去。這樣算下來的話,王老闆您就得給我二十萬港幣了。”
虛風被西裝男的這一通言語攪得有些心慌意亂,額頭原本剛剛褪去的汗珠,此刻又重新沁了出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對是對,不過沈師叔的本事比我可大多了,甚至可說是天壤之別。
“就連港島大亨顧正巖先生購買古董的時候,都會請我師叔幫忙鑑定的,所以您不需要糾結是我鑑定還是我師叔鑑定。”
聽到虛風提及顧正巖這位港島赫赫有名的大亨都要請沈愈鑑定古董,西裝男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朝著沈愈看了過來。
他瞪著一雙鷹目,很是仔仔細細的把沈愈打量了一番,似乎在重新審視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能耐。
沈愈毫不畏懼的將目光與其對視,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番事,“這人用五枚雙鷹金幣打窩,所謀絕對不小!也不知道是看中了虛風店裡的哪件古董?
“金蟾?或許並不一定!雖然他一進門就要買下這尊金蟾法器,可其真實目的,真的是玄元師兄旁邊這尊‘劉海戲金蟾’嗎?”
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對方的目的,但是場面話還是要說的,總不能直接問對方你到底什麼目的吧?為今之計,還需且行且察,相機行事。
輕咳一聲,沈愈用手指輕輕的在裝有金幣的銀盒上敲了敲,“先生,我雖不是你最初所求的鑑定之人,但古玩鑑定講的是本事與眼力。
“您走進此門,其目的無非是意在辨明這幾枚金幣的真偽。
“所以不管是虛風為您鑑定,還是我來掌眼操持,只要鑑定結果是對的,完全沒必要糾結於鑑定的人選。
“實不相瞞,這五枚1933雙鷹金幣,我已然悉心為您逐一甄別查驗過了,您的運氣著實不錯!其中一枚的鑄造工藝以及細節特徵皆與真品毫無二致。”
西裝男看了看沈愈,又看了看虛風,“我這幾枚金幣是要送給一位非常重要的長輩,一旦出錯,那麼耽誤我的會是一筆上千萬的大生意,金幣的真假,不能你一句話講出來我就信吧?”
言罷,他緩緩地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精緻的燙金名片,名片上清晰地印著“東南亞拿泰集團副總經理鄭建安”的字樣,以此證明他生意人的身份。
沈愈瞄了一眼沒有在意,名片這種東西隨便印,想印多少有多少。
換句話說,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別說副總經理,集團總裁,甚至董事長也可以隨便印,反正沒人知道是真是假!
沈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放大鏡,伸出手,穩穩地拿起那枚被判定為疑似真品的雙鷹金幣從容說道:“鄭先生,除了這枚金幣外,其餘四枚其表面皆留存有明顯的打磨痕跡,有的深,有的淺,也間接導致金幣的光澤度大為降低。
“並且贗品幣面上的圖案呈現一種較為模糊的狀態,如此種種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