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頭漸漸升高,不知不覺間,已悄然臨近正午時分。
這一次,鄭建安一反常態,不停的在各個貨架上挑挑揀揀。
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無心,瓷器,玉器,金銀器,木雕、竹刻、葫蘆器,拿起放下,放下拿起,接近一個半小時都沒有再選到心儀的物件。
牆上的字畫也都看了一遍,有的還摘下來用放大鏡細細觀察。
貨架上的很多古籍也都看了,還是逐字的細看。
他這麼一整,直接把玄元老道弄的有些昏昏欲睡。
起初還強撐著精神,目光隨著鄭建安的身影來回移走,但因為過於無聊,後來直接靠在木椅上微微打起了呼嚕。
只有沈愈目不轉睛的盯著鄭建安的一舉一動。
此刻的沈愈除了報答老道的救命大恩外,還多了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他想看一看到底是自己的眼力好,還是這鄭建安棋高一著!
終於,鄭建安手中多了一個物件。
這是一枚古幣!
一枚帶有遼國契丹文的古幣。
是鄭建安自一堆銅錢裡翻找出來的!
見此,沈愈都有些對其心生佩服了!
此人脾氣極差,但是淘寶時又變成了極有耐心,甚至可說是耐心驚人。
這枚古幣是他在一個裝滿古錢的破銅爐裡翻翻揀揀找到的,足足找了二十多分鐘。
古錢這東西經萬人手,從古代傳到如今,黏黏糊糊的手感就別提了。
銅鏽,鐵鏽,油汙,黑泥,只有想不到的髒。
而這鄭建安滿手銅鏽黑泥卻是毫不嫌棄,甚至還有點津津有味。
他翻出來的這枚古幣不是銅製,而是一枚鎏金銀幣!
鎏金銀幣就是在銀幣外面塗了一層金。
也叫作鎏金幣或者鎏金錢。
鎏金這一工藝,其歷史可謂源遠流長,早在春秋戰國時期,便已被能工巧匠研究出來了。
簡單來講,它類似現代的鍍金工藝。
古代工匠們獨具匠心地將金與水銀製成金汞劑,均勻塗抹在銅器表面後,再加熱。
此時水銀受熱揮發,而金子則附著於器面,雖不如純金那般穩固,但外觀卻與純金幾近無異。
值得一提的是這枚有契丹文的鎏金錢品相很好,當鄭建安吹去上面的灰塵再反覆擦拭後,給人的感覺非常像是一枚泉中大珍。
這枚古錢的出現,一直無聊刷手機的裴玉琴瞬間收起了臉上的慵懶!
她美眸眨了幾下,頗有些激動的湊到沈愈耳邊輕聲道:“啟南,這枚天朝萬順的鎏金宮錢秦老也有一枚,是她老人家用170萬的高價從一個相熟老藏家手裡買下來的,平日裡可說視若珍寶!
“但秦老那枚的品相遠不如這一枚!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能買下來送給秦老。”
沈愈感受到裴玉琴情緒的起伏,輕輕握住她的手,似是在給她安慰。
又微微頷首,眼神中透著不同於他這個年齡的沉穩,示意自己心中有數。
其實,沈愈在第一眼看到鄭建安手中這枚古幣時,就已精準地認出它的不凡來歷。
這枚刻有契丹文的古幣在收藏界有個如雷貫耳般的名字,名叫:遼,天朝萬順,銀質鎏金宮錢。
大白話就是遼代一枚叫作“天朝萬順”的鎏金錢。
此幣可謂是古幣中當之無愧的頂尖珍品之一。
更是無數古錢幣愛好者夢寐以求+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
單從名字上講,此物就與其它古幣不同,因為帶了個“宮”字。
這宮錢,實際上是古幣收藏“花錢”中比較特殊的一類。
之所以被稱為宮錢,是因其專為宮廷慶典所鑄造使用。
而所謂的“花錢”是一種對多種古幣的統稱。
簡單講,就是古代的“紀念幣”,不參與市場流通的那種。
是古人在民間用來祈願福澤降臨、驅邪避災,或是官家紀念重大事件時所鑄造,其中大多蘊含著吉祥美好的寓意。
起源於漢代,盛行於清代。
就拿如今家喻戶曉的“壓歲錢”來說,在古代,它便是花錢的一種。
最初的壓歲錢並非使用通用的貨幣,而是專門鑄造的特製錢幣,上刻“長命百歲”“歲歲無憂”“福星高照”“迎春納福”等字樣。
花錢種類繁多,並不是只有宮錢與壓歲錢這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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