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子的這個推斷並非沒有依據,也並不複雜。
首先,看守陳小魚與老吳的人不只是在這裡一次性的守上一小時或者兩小時,而是需要24小時甚至數天都不能離開。
基於眼前呈現的景象而言,哪怕看守的人再邋遢再不講究,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他也不願意在這種滿地垃圾堆積如山,臭味和黴味交織密佈的地方吃飯睡覺。
人,沒得選,怎樣都能湊合。
只要有的選,那麼就會往舒服的地方去。
再說,這個地方也根本沒法睡覺。
一張張巨大的蛛網在昏暗的光線中若隱若現,
四周牆壁上的白灰基本全部脫落,露出的牆磚,滿是墨綠色的苔蘚與黑色黴斑,看上去觸目驚心。
除此之外,鼠洞遍佈,蟑螂密密麻麻。這樣惡劣的環境,正常人多待一刻都難以忍受。
三娃子曾經聽祖父說過,盜墓之人看似狠辣決絕,實際上多是些好吃懶做之人。所以,他斷定關押與看守的地方必然是在二樓!
“去二樓!”
三娃子瞬間做出了決定!
而就在這時,通往二樓的樓梯很是突兀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聽到腳步聲,三娃子趕緊垂下了頭,順便將頭頂的鴨舌帽往下拉了拉,試圖遮住自己更多的面容。
做完這些後,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沿著樓梯往上走去,當他來到步梯的轉彎平臺時,自樓梯上面傳來一個驚詫中又帶了幾分驚喜的聲音。
“咦?阿城,你來給我與文哥送酒菜了?”
聲音憨聲憨氣,中氣十足。
不是別人,正是不忿九哥跟許二寶他們在倉庫吃香喝辣,自己兄弟二人卻沒有酒菜不得不在這宿舍樓裡忍飢挨餓,怒極後,準備去倉庫討一個說法的刀疤臉阿武。
三娃子心道,原來被自己打暈的那個倒黴鬼叫阿城。
他依舊低著頭,然後啞著嗓子回道:“今個天氣太冷了,九哥說你們兄弟二人在這邊不容易,就讓我送點肉食與白酒過來。”
“九哥還說,大家是同門,不分彼此,我們有的,你們也得有,燒雞與肉串都還熱,快些拿去吃吧!”
因為跟隨祖父學過口技,並且跟蹤鴨舌帽青年時,也聽過他的聲音,竟然學的有七八分相像!
阿武本身與鴨舌帽青年本就不怎麼熟悉,在這之前因為各自跟著不同大掌櫃甚至都沒說過話,也就是因為盜這個海商墓才湊在了一起。
在這個前提下,阿武根本看不出面前的“阿城”有什麼可疑的疑點。
阿武快走幾步下了樓梯,“哎呀,打個電話過來我自己去取就可以了,怎麼還勞煩阿城兄弟你親自送來呢?”
說完客氣話,他矮下身子就要來接三娃子手裡的酒菜。
望著將後背漏給自己的阿武,三娃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作勢要把手中的兩瓶白酒遞給阿武,然而這只是一個虛招。在阿武探出雙手要來接酒的一瞬間,三娃子急速側身,身體如同鬼魅一般來到阿武的身體右側,右腳猛的發力,直踹阿武右側小腿腿彎。
這一招又快又狠,只聽“蓬”的一聲悶響,阿武一個踉蹌,直接跪倒在地。
阿武完全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臉上露出痛苦表情的時候也有明顯的幾分驚愕。
而在此時,三娃子已經急速矮身將手裡的酒菜與白酒放在地上,他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緊接著,一記掌刀就要砍向阿武脖頸。
不過三娃子這次卻是算錯了,阿武能在擔山太保這個盜墓團伙中立足,自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當聽到身後陣陣破空聲後,阿武的反應極快,順勢一個貼地滾,竟躲開了三娃子這記急速攻來的掌刀。
“狗賊,為什麼暗算我?”阿武背靠樓梯牆壁,憤怒地想質問所謂的“阿城”為什麼要同門相殘。
但是當他見到鴨舌帽下的那張陌生的面孔時,卻是猛的呆住了。
“你不是阿城,你是誰?”阿武瞪大了眼睛,聲音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他不相信外人能闖進來。
就算闖進來,院子裡的那些獒犬與獵犬也不是吃乾飯的。
三娃子根本不接話,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儘快解決眼前這個刀疤臉的矮壯漢子,然後將陳小魚與老吳快些救出來。
遲則生變!
能快則快!
咻!
他一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