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兒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出一絲釋然與豁達,“雖說我的成長過程中缺少母愛的呵護,但身邊仍有許多關愛我的人。與那些從小就缺衣少食的人相較,我實則已然算是極為幸福的了。”
言罷,李晴兒櫻唇微張打了個哈欠,臉上滿是慵懶與睏意。隨後,她緩緩抬起左手,將目光落在手腕那隻精緻的勞力士古董女士腕錶上。
錶帶是細紋小牛皮,超薄的金質錶盤內部鑲嵌著一圈造型精緻的細鑽,屋頂燈光落下,閃爍著一抹醉人光芒。
輕輕瞥了一眼時間,隨後將錶盤朝顧心怡亮了亮,“心怡姐,你瞧,都快晚上11:00了,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反而拉著我來到你這滿是少女情懷的閨房,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說吧,我洗耳恭聽。”
顧心怡聽聞,成熟且滿是嬌媚的面容瞬間如春花綻放,“還不是與你的青梅竹馬的啟南哥有關?
“我爸不過是期望沈愈能在珠寶公司賭石業務上助他一臂之力,然而二叔的謀劃卻更為深遠。
“他不僅讓沈愈為他解決宅子的風水問題,甚至還打算將沈愈招攬進顧氏集團,出任諮詢顧問一職,讓其全權負責處理一切與風水相關的事務。
“二叔此番在風水之事上遭受重創,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你家啟南這般在風水玄學上頗有造詣之人,他又怎會放過如此難得的機會?
“現在沈愈並沒有回去,而是在院子裡呢。
“這個房間的位置得天獨厚,從這裡望去,可以將院子裡的情形盡收眼底,用來悄悄觀察你家啟南的一舉一動最為清晰明瞭,所以我才特意拉你過來。”
說罷,顧心怡似變戲法般,雙手靈動地從身後衣櫃抽屜裡取了兩個造型精巧的夜視望遠鏡出來。
一舉一動,頗有幾分神秘兮兮的意味。
李晴兒見狀,輕盈地從床上一躍而下,“表姐,我都同你講過了,我對啟南已然徹底放下。如今他能有玉琴姐相伴,過得幸福美滿,我心中唯有喜悅與祝福,不會再打擾他的。”
雖然嘴上說放下,但還是極為順手的拿起一個夜視望遠鏡,朝著沈愈等人所在的方向舉目望去。
顧心怡咬著唇瓣道:“還記得在藏書室的時候,我曾問你,你若是不再對沈愈有所行動,那我可就要對他展開追求了,當時你可沒有反對。”
說到最後已是聲如蚊吶,紅著臉小聲呢喃。
一張美若桃花的俏臉滿是嬌紅之色,猶如晚霞燦爛,又似錦緞新染。
李晴兒透過夜視望遠鏡,目光緊緊鎖定在沈愈那英俊不凡的面龐上,剎那間,心中莫名湧起一陣難以抑制的刺痛之感,仿若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悄然揪緊她的心臟。
然而,她很快便強自鎮定下來,勉強擠出一絲略帶調侃的笑容,對顧心怡打趣道:“表姐,啟南對玉琴姐好的很,你完全沒戲的!
“你看現在,他又緊緊牽著玉琴姐的手了。”
顧心怡聽聞,心中好奇頓起,也趕忙拿起望遠鏡瞧了過去。只見此時沈愈正神色關切地拉著裴玉琴的手,緩緩離開老榕樹下。
目睹這一幕,顧心怡的心中一絲醋意頓時在心底瀰漫開來。
這些年,顧心怡一直孜然一身。
她也曾嘗試與他人交往,可過程卻都不盡如人意。
她所結識的男人,要麼對她總是謹小慎微,言行舉止之間彷彿將她視作高高在上的上司相處。
要麼表面故作瀟灑不羈,實則心懷鬼胎,滿心滿眼都在謀劃如何從她身上謀取金錢與利益。
看清這些人的真面目後,顧心怡只覺滿心失望與厭惡。
而能夠真正以一顆平常心對待她,將她視為純粹的異姓朋友,毫無雜質地與她相處交往之人,一個也未曾出現。
歲月匆匆流逝,在這漫長尋覓過程中,不知不覺已然快到三十歲的年紀。
午夜夢迴之際,顧心怡常常會在夢境中邂逅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便是沈愈。
儘管回想起來,這些年與沈愈不過僅僅見過不到十次面。
每次呆的時間也不長。
無非就是打打網球,一起參加自家老豆或者二叔顧正巖舉行的家宴,偶爾還會湊在一起吃個甜點喝杯咖啡什麼的。
在一起最長是跟隨父親去拜訪沈重樓。
那時候沈愈上大二正好放暑假,沈重樓吩咐沈愈陪著顧心怡去東極山遊玩,倆人從凌晨開車去到深夜方才返回,呆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