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奉:“………”
她不是和弟弟妹妹關係不好嗎?
早前她身邊圍著許淑嫻她們也就罷了,為什麼賓客都散了紀家人還在啊!
接著他才想到,紀雲彤本來就還是紀家的女兒,還沒嫁到他們家來呢。要是紀家要把紀雲彤接走怎麼辦?
以前去外地當官不帶紀雲彤也就罷了,去京師當京官那肯定有可能帶上。
顧元奉頓時緊張起來,這在他眼皮底下都有那麼多人明裡暗裡喜歡紀雲彤,去了京師那還得了。
他厚著臉皮賴在旁邊等著。
等到別人都不好意思再佔著紀雲彤,顧元奉才湊上去對紀雲彤說她的彤載堂才剛起步,肯定得留在金陵才好。
紀雲彤一眼瞧出他在緊張什麼,問他:“以前我和家裡人關係不好,你心裡是不是挺高興?”
她若是沒有家裡人可以依靠,便只能依靠他們之間的婚事了。
顧元奉不敢吭聲。
紀雲彤說道:“我不會去京師的。”
至少現在不會。
就像顧元奉說的那樣,一切都才剛起步,她不可能就這樣跟著家裡人去京師。
顧元奉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他從懷裡掏出兩個白玉娃娃,對紀雲彤說道:“這是我自己雕的,可以讓它們並排坐在任何地方,書架上也行,書桌上也行。我沒賺到錢,就只能送這個了。”
紀雲彤垂眸看去,只見那兩個小娃娃儼然是她們小時候的模樣,圓圓的臉,圓圓的臉,還晃著兩條圓圓的腿。
那時候她們愛一起坐在所有高高的地方說悄悄話,在樹上,在院牆上,在屋脊上。
小孩子膽子都大,一點都不怕摔。
人長大後是不是還不如小時候勇敢?
總是怕摔。
總是怕受傷。
紀雲彤看著顧元奉自己一臉認真地找了地方把白玉娃娃擺了上去,就跟兒時他們挑選說悄悄話的地點一樣慎重。
顧元奉忙活完了,轉頭對上了紀雲彤望向自己的目光。
他心中既空茫又滾燙,不由邁步走過去蹲到紀雲彤面前,叫她不必抬頭就能看著自己。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抱住對方。
紀雲彤伸手捂住顧元奉那雙彷彿燒灼著她的眼。
她不讓看,顧元奉就不看了,乖乖地順著她溫熱的手掌合上眼睛。
這傢伙明明是隻滿心惡念的惡狼,卻總是裝出一副喪家犬的可憐模樣來騙人。
彷彿只要施捨給他一點微不足道的東西,他就願意搖著尾巴討好你似的。
誰這麼傻總是上他的當?
紀雲彤看著那張頗合她喜好的臉,怔忡了片刻,終歸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意俯身親上那近在咫尺的唇。
顧元奉只覺心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他很想抱住紀雲彤加深這個吻,卻怕紀雲彤會一腳把他踢開。
只能就這麼讓紀雲彤不深不淺地親著。
她想給他多少便給他多少。
只要她給,他都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