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我,又為我請大夫看病,還給我取了名字。
姑娘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便是去死,我也願意的。”
說話間,她眸中沁出水意。
蕭含玉用帕子給她擦去淚痕,當年她也不過剛到信陽侯府,即便姨母給與她母親般的溫暖,她還是會覺得孤單。碰到眉蕪那會兒,魏含璋正帶她挑選伶俐的丫頭,許是覺得眉蕪可憐,又或許想到大火中劫後餘生的自己,便頭一遭主動開口,求魏含璋幫她買下眉蕪。
“我只是想要嫁人,我不會讓你死的。”
....
後院的荷花池已經開始染綠,菖蒲沿著石磚探出腦袋,一簇簇小野花倒是開的熱烈,黃的粉的像是織錦毯子。
一眼不見頭的遊廊裡,沈敬之的衣袍被風吹拂著,發如墨染,清絕出塵,他像鶴。
蕭含玉調整呼吸,可心跳還是快,她甚至能聽見“咚咚咚”的聲音,像鼓槌砸在胸口。
兩人錯過的同時,衣袖交疊,他的指尖觸到她的手背,蕭含玉抬眸斜掃,他亦用餘光注視,風恍若停止,周遭聲響全無,偌大的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個。
年少時候的容貌,總是輕易叫人沉溺。
比如現下的兩張臉,乾淨中透著純粹。
或有慾望,卻又羞澀。
沈敬之忽然握住她的手,力道不輕不重,溫熱包裹著蕭含玉,酥麻從指尖傳到心窩。
微微一握後,兩人錯身相對走開。
明明極其短暫的一瞬,與彼此而言好像半日之久。
蕭含玉面不改色走著,帕子下被塞進來的信紙漸漸濡溼,她攥了攥手,此刻才覺得口乾舌燥,面紅耳赤。
這麼多年,她從未做過逾矩出格的事。
此番,卻要瞞著長輩與人私相授受,互定終身。
她既緊張又害怕,忐忑心驚之餘還有幾分難以名狀的歡喜,從深淵掙開鏈鎖的束縛,為著還能活下去的希望,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觀沈敬之的字,猶如沐浴更衣後的薰香,令人神清氣爽。
不過是每日瑣事,卻被他三兩句話寫的生動別緻,浮想聯翩。
蕭含玉沒有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