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懷王殿下。彼時太后雖身為中宮之主,然不及良妃受寵,且懷王身強體健,陛下自幼多病,宮中難免傳出易儲的流言。
流言甚囂之際,良妃因挾邪媚道被賜自盡,便有人開始嚼舌,道良妃無辜,一切都是太后蓄意陷害。
太后手段強硬,又有外戚幫扶,故而流言很快消弭。先帝並未追究,崩逝前將皇位傳給當今陛下。
陛下試行仁政,又有太后保駕護航,這麼多年勤勉寬容,為太子也就是東宮儲君積攢下極好口碑。
但轉機出現在太后病篤前,召懷王回京,依著坊間說法,太后是想臨死前把懷王一併帶走的。然而陛下心慈手軟,不忍對庶弟動手,太后拗不過陛下,抱憾而終。
她死後,懷王勢力逐漸崛起,最叫人津津樂道的便是懷王三子。
在封地時,長子眼瞎,次子腿瘸,三子是個肺癆。太后沒了,懷王長子忽然重見天日,次子的腿也有轉好跡象,聽聞三子最近咳得輕,也時常出來曬太陽了。
松磐拄著腦袋想:到底是太后乾的,還是他們故意裝病。
他琢磨該輾轉問問大人,念頭剛起,魏含璋喚他進門。
“把這封信送去給沈敬之。”
松磐哦了聲,接過來將信用牛皮紙封好,塞進胸前。走出門外又折返回來,扒著門框朝書案處苦口婆心:“大人,你要是擔心姑娘,就去梧桐院看看,她...”
一記黑影飛來,松磐歪頭。
上好的汝窯茶盞摔得粉碎,還有瓜片茶的香氣。
周仲瞟了眼,不動聲色收拾了殘局。往外看,天色烏青,雨勢不減,院裡積聚起片片水灘。
他來時便聽到松磐嘀咕,知曉梧桐院那位姑娘淋了雨,恐要生病。那是個很有分寸又很聰慧的小娘子,俊俏不嬌氣,他們時常在書房遇見,她喚他“周先生”。
周仲是讀書人,家境貧寒,得魏含璋賞識才能有現下的功名。他在侯府住了三年,會在魏含璋不得空時教蕭含玉讀書寫字,也是那時起,他才發現魏含璋對妹妹的誇讚不是誇大其詞,這位小娘子著實有悟性,很多東西稍微點撥便能理解。
周仲清理了碎瓷,魏含璋已然看完呈遞來的密疏。
“呵,替罪羊。”
魏含璋捏了捏眉心,冷笑道:“兩敗俱傷,所以讓趙家做替罪羊,他的算盤打得甚好,甚好。”
周仲看著沈敬之的字,想起短短月內貪墨案的風波雲湧,對此人亦是捉摸不透。
“東宮謀定,何況此案拖延時日太久,大人已經竭盡全力然牽涉官員眾多,若要拔除懷王勢力必然殃及儲君派系。正如沈敬之所言,的確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趙家其實算不得替罪羊,趙大人荒誕,初入京城便仗著趙妃得寵搜刮錢財,怨不得沈敬之推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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