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鸞目瞪口呆,沙嬤嬤和排雲都是跟著去渤海國的,經歷了那麼多,居然像沒事人一樣,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她站起身,踉蹌地拉住沙嬤嬤問:“婚儀沒辦成,我的屍骨怎麼處置?送回西陵了嗎?”
這下驚著了沙嬤嬤和危藍,兩個人面面相覷半天,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殿下,您做噩夢了。”
做噩夢了……那麼真實的噩夢,一點一滴她都清楚記得,怎麼能是噩夢呢。
“不對……不對……我不是奉命和親去了嗎,死在了渤海國。”宜鸞百思不得其解,一會兒仰天一會兒頓地。難道老天爺待她不薄,又給她搭建出一個家,安撫她無所皈依的靈魂嗎?
“了不得!”沙嬤嬤驚叫起來,“了不得了,殿下中邪了!”
沙嬤嬤的呼號,引來了殿裡侍奉的其他人。
公主中邪可不是小事,立刻一雙紅漆筷子夾住了她的中指,來自北方的仉嬤嬤瞪眼恫嚇:“哪裡來的孤魂野鬼胡亂放肆,還不快滾,看把你扔進熱鍋裡,油炸了你!”
雞飛狗跳一通忙亂,宜鸞雖然想不明白,但熟悉的一切似乎都回來了,意外之餘,終於平靜下來。
眾人看她安分了,這才散去。其實危藍不相信鬼神之說,旁觀了半晌,皺著眉道:“我們西陵從來不與外邦聯姻,殿下想逃課,也該找個好一點的藉口。”
什麼逃課不逃課,重要嗎?說起西陵不與外邦聯姻,那是祖輩的堅持。後來情況有變,鄢太后成了實際的掌權者,固有的規則,就是用來一一打破的。
冷靜一下,她問危藍:“現在是哪一年?皇帝是誰在做?”
危藍簡直覺得她糊塗了,“現在是章和二年,少帝治下。”
章和二年,臺閣提出聯姻的前一年。
宜鸞終於釐清了頭緒,看來自己福大命大,老天爺給了她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讓她自救,改變客死他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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