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與白大娘又閒聊了幾句,忽見一位武判進得殿來。 白大娘見狀急忙從座位上站起,恭敬道一萬福。 那武判對白大娘竟是眼高於頂,也不理睬,只抱拳對程羽一禮,原來是武君在正殿等得著急,派其來催。 程羽道聲知曉了,武判便抱拳而退。 待武判出殿,他扭頭瞧著白大娘謹小慎微的模樣,開口問道: “這位巾幗武君似與大娘有些嫌隙?” 白大娘聞言急忙又看向殿門,見那武判已離去老遠,料應是聽不到的,這才輕舒口氣,繼而嘆道: “武君大人並非與老身有隙,只是她老人家身前為修士,想是與妖修有過爭執,因此……” 哦…… 程羽恍然,原來秦紅玉並非是針對白大娘,而是…… 怪不得方才她對嘉菲也是那種不屑一顧的態度。 “因此上,方才在懲惡司遇到的那白家二郎,就是因妖魂而被武君嫌棄,才將其重判的?” 程羽方才在懲惡司聞聽那白二被判受刑後還要將魂魄打散,就心生疑慮。 難道這位白二身前像青川縣城的侯三關一般惡貫滿盈? 按理說不會,他所認識的此方世界妖修,惡貫滿盈者是修不到一族族長地位的。 白大娘聞聽臉色一暗,並未直接回答程羽,而是輕嘆口氣,暗自咬牙道: “那白二吃裡扒外,本死不足惜,但若拋去背叛族眾之事,其餘他倒也並無什麼大惡,武君大人判其魂飛魄散自然不算錯,但卻也是頂格判的了……” 程羽頷首,由此回想起秦紅玉曾說過她生在大啟朝,而對面這位老刺蝟妖又是個活了上千年的主,那對八百餘年前的大啟朝應該是有印象的,於是便問道: “對於前前朝,亦就是大啟朝,白大娘可有何印象?” “大啟朝……” 白大娘眨麼眨麼眼回想一番後說道: “大啟朝尚在之時我成妖方兩百餘年,直到亡國之際,我亦是初化形不久,並無有太多印象,不似大召。但……惟有兩件事卻令老身記憶猶新。” “哦?願聞其詳。” 白大娘抬眼看了看程羽,悄悄咽口口水,斟酌一番後訕笑道: “這兩件事說來自是簡單至極,我已身在陰司,就算再沾些因果也無所懼哉,但老身卻還想再換先生一句話。” 程羽聞之不禁啞然,這上千年的老妖婆子還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 見程羽面有不滿,白大娘急忙解釋道: “程先生勿要見笑老身,老身此刻孑然一身忝居文廟客仙,早已如市井破落戶一般,可捫心自問,卻是做不到超然物外無牽無掛,老身斗膽,只想換先生一句承諾,還請先生在陽世間若得方便,多多照拂下我那苦命的小女,不知先生能否體諒老身這片為母的苦心。” 白大娘終於將肺腑之心傾吐,卻見程羽沉默一陣後,輕嘆一口氣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老太太這份苦心程某自是能理解,你那位千金目下已得黃家老先生及其三女的庇佑,黃家目下至少是兩元神加兩化形,想來其安全是能得以保障,程某在此也答應你,若得機會,定會照拂於她便是了。” “鍾兒在黃家哥哥門下自是安全的,但哪怕是血緣直親,寄予人下尚要看別人眼色,何況是鍾兒姓白,他們姓黃……先生修為本就高深,若得先生照拂,那自是鍾兒的福氣,但先生是大自在之人,每每遊走於世間,總不能時時照拂於她。 之前……呵呵,之前在文廟內先生曾言:與身邊那位青衫姑娘只是道友,並非道侶……若先生不棄,可讓鍾兒侍奉在先生左右。 其實,當年我那鍾兒化形後的模樣先生是未曾見到,但五仙家第一美人兒的稱謂不知先生可曾聽過,只可惜目下她慘遭跌境,若能……” “且住!” 眼看白大娘馬上要說到關鍵處,程羽急忙揚手生生止住。 好傢伙,這老太太繞了半天,感情是要以招我為婿,而代價便是要幫白鍾兒恢復修為。 如此一來,她那寶貝女兒既能修為大進,得以自保,又能有我日日照拂於她那。 一舉兩得的好盤算。 且不說那白鍾兒化形之後,是否真如其所言乃是所謂的五家第一美人兒,就算她容貌果真亞賽天仙,但我與她從未有過任何直接交流,甚至都未曾當面對過話,就這樣直接將其納在身邊? 程羽衝著白大娘搖頭無奈笑道: “汝視吾程某為種馬乎?” “啊?” 白大娘沒太聽明白,但又隱約有些明白程羽之意,張了張口,沉吟一番後解釋道: “先生莫要誤會老身,老身方才所言皆出自肺腑,一來我那小女苦命,獨身漂泊於世,身背血海深仇,老身生怕她一時想不開,不顧修為懸殊就去尋仇,更怕仇家尋上她索命。 二來呢,老身著實欣賞先生才德兼備,是個值得託付之人,鍾兒若果真能有幸侍奉先生左右,也算是她的大造化。”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