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武君大人!末將在內城北城門口,拿到一擾亂陽間之陰神。” 武君殿正殿內,秦紅玉正坐在主案後凝眉出神,忽聽得殿外有一武判高聲稟報。 陰神? 她回過神後有點意外,但也只是揚手示意殿外武判將其帶進殿來。 “嘩啦!嘩啦!” 耳聽得“嘩啦”鎖鏈聲,她抬眼望去先是眉頭一皺,只見武判手中拘魂索所套的, 居然是之前被她屢次斥責的那位刺妖。 嗯? 秦紅玉再向其身後看去,頓時更感吃驚。 緊隨在白大娘身後的便是那位一襲白衫文生公子。 不知不覺間,秦紅玉已從文書案後站起,引得殿內分列兩邊的眾位武判們紛紛側目。 方才在城門口處,雖然白大娘勸過程羽,但他還是依然要跟隨武判, 二下武君殿。 兩位拘拿白大娘的武判,不約而同看一眼程羽手腕上套著的不叫劍, 也並未阻攔於他。 程羽與兩位武判加白大娘, 共四人先後進殿,秦紅玉視線直接穿過程羽身前三人,與他對視一眼後,方才正襟危坐回主案後的交椅。 兩位武判將方才白大娘如何憑藉文廟客卿之位,私自測算陽間二人陽壽,繼而甚至對兩個凡人施障眼法之事,都一五一十稟報一番。 秦紅玉掃一眼白大娘,倒見其再不似往日那般拘禁小心,更無有驚惶恐懼之色,神色居然平靜如水,給人一種釋然超脫之感。 “哼!” 爛泥糊不上牆。 秦紅玉鼻中輕哼一聲,搖頭腹誹道。 “你可還有何說辭?” 秦紅玉直接衝白大娘開口問道,這種是非曲直再直白不過之事,無需浪費時間。 這位文廟客卿自是要進懲惡司受刑後,發回文廟由文君發落。 倒是這位白衫先生,再下武君殿所為何來…… 白大娘見秦紅玉詢問,也不似之前那般小心謹慎, 而是微微一個萬福,仰頭一字一頓,高聲道: “老身,再無說辭。” “哼!” 秦紅玉見狀心中頗為不屑,冷哼一聲後,揚手向書案上籤筒伸去。 “武君大人!” 程羽跨過身前三人,踏上幾步拱手一禮道。 其實若依著他本性,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不願踏這潭渾水。 但眼下形勢不依人,雖說那白大娘出手幫忙依然是帶著私心,但一則念其為母之心救女心切,二則那兩位班主也確實是受其所助方才脫困,也省去了自己出手的麻煩。 念及於此,程羽定下心神,將方才之事來龍去脈複述起來,但在即將講到白大娘替白鍾兒求妖丹之前,被白大娘攔住: “程先生不必再替老婦人求情,老婦人罪有應得,理當伏法,但……” 她扭頭看一眼程羽,眼中意味深長繼續道: “絕無遺怨。” “……” 程羽盯著白大娘,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絕赴死之色,心知她話裡深意,殿中一時陷入死寂。 忽然一圈白光從地面亮起,光芒消逝後府文君立在當地,先急匆匆看一眼白大娘與程羽,而後衝文書案上深施一禮: “母親大人在上,孩兒聞聽座下客仙闖下大禍,冒昧趕來領罪,孩兒治下不嚴,還請母親大人責罰。” 秦紅玉在主案後瞪一眼下方文君,繼而微微搖頭,單手扶額幽幽說道: “我早與你講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偏不聽,只因她身前曾為你府上堂仙。 如今倒好,乾元州文武兩廟,在你我母子治下數百年,終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罷了,既是你殿中客仙,也不必進懲惡司,你領去自處便是,本君懶得再理會這攤子爛事,程先生……” 她不再理會文君與白大娘,而是看向程羽問道: “你此番再下武君殿,除為這刺妖之外,可還有別事?” 程羽向上方看一眼後,緩緩搖頭沉默不語,秦紅玉勉強笑笑抱拳一禮: “本君乏了,先行告退,恕不相送。” 說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文君施禮後,身周再次亮起一道光圈,將白大娘及程羽都包裹在內,光圈消逝,殿中三人已不見蹤影,武君殿內霎時之間,彷彿比之前更要昏暗三分。 “唉……” 死寂的殿中,忽然響起一聲長嘆,殿內左右兩排武判們,皆紛紛低頭不敢直視上方書案。 “除卻君身三重雪……” 秦紅玉盯著方才白光閃過之處,幽幽念道。 聲音雖輕,但卻縈繞在殿內,下方眾位武判聞言依舊不敢亂動,只微微轉頭與左近相鄰者交換著眼神,上方主案處再次傳來一句唸白: “天下誰人配白衣。” “……” “……” “報!都武廟邸報!” 谷驁 殿外忽然傳來一聲喊,竟將眾位刀尖舔血慣了的武判們皆嚇個激靈,紛紛扭頭向殿外看去,只見一位小吏打扮的鬼卒不知何時立在殿外門口。 “武君大人,耳報鬼吏有京城都武廟邸報來報。”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