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障眼法護住她後,她便能瞧見你了?可我記得你之前也曾數次如此施法,可那些凡人都未曾能看到你啊?難道說,這位小郡主她……不是凡人?’
程羽聞言未置可否,其實他從方才安亭郡主能夠看到他元神之後,便一直對自己此時所處的環境是真是假而心存疑慮。
畢竟之前有過身處幻境而不自知的前車之鑑。
因此剛才發生的一連串變故,他始終都冷靜地將自己置身於事外旁觀,只求能察覺出一絲異樣端倪。
另外,他在始終保持著高度戒備的同時,心中還另有一絲疑慮也在不斷加重:金吾衛們哪去了?
,!
之前在進入蟬園之前,曾數次遇到金吾衛的哨位,其中不乏老校尉那種修為精深之輩。
而自打赤精珠從地面拱起後,這井底的土木兩行氣息便越加濃郁,甚至此時黃珊幾乎將土精完全剝離出來,其中的土行氣息已強橫無匹。
而負責護衛皇家的金吾衛們,居然放任真假兩位皇帝都被黃珊法術封住而不管,甚至仍由她運妖力將土精強行從赤精珠中剝離出來而不顧,著實是古怪至極。
隨著這種疑慮在他心頭不斷縈繞,程羽對身周產生出的不真實感則越重。
若非此時他與嘉菲氣機依然相連,他真就有了自己又著了道的感覺。
這邊嘉菲看著程羽的表情,卻猜不透對方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而此時對面的黃珊,則正在貪婪的吸收著土精內的氣息,連帶著她自身的氣息也在隨之汩汩上漲。
感受到黃珊氣息的不斷增強,嘉菲也只瞧了對方一眼,並未言語,倒是識海內的胡媚子此時忽然開口嘆道:
“唉!這黃家大丫頭果然好命,修為天賦原本就高,年紀輕輕便已達元神凝實境界,目下再得了那土精,若也能像妹妹那般,將土精融入本體後,嘖嘖!指不定當即便可渡祛劫難,得道飛昇……”
嘉菲聞言心中暗哼一聲,但憑氣息也能感知此時的黃珊幾乎已到提升境界的邊緣。
她心中有些五味雜陳,順勢又向赤精珠看去,只見頂端的那顆紅色珠子已光芒黯淡,倒也頗有幾分貼合自己此刻心境的意味。
不知那女妖將土精剝離之後,這赤精珠可還能得活?
眼看著黃珊手中那株赤精珠已然油盡燈枯,只剩最後一根最為粗莊根鬚還未剝離。
她心中一邊感慨著,一邊下意識從衣襟內摸出那隻錦囊。
剛將錦囊袋口開啟,便忽然發覺對面紅光再次亮起。
嘉菲急忙抬頭看去,只見赤精珠頂端的那顆紅色珠子突然如逆反一般,竟然又重新煥發出紅色光芒。
再混著土精的黃光,又呈現出一片橘色,將井底映照得頗為溫馨,連帶著場中三個絕世美人的標緻臉蛋也顯得越發嬌豔欲滴。
赤精珠紅光一旦重放光彩後,居然很快就再次將黃珊手中的土精壓制下去。
“咦?”
正專心剝離根鬚,且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黃珊忽然發覺有異,停下手來小心觀察幾息後,扭頭向嘉菲這邊看去,當即眉頭皺得越發緊了起來。
莫非是她趁我專心之際,暗中助這赤精珠與我添亂?
是了,這小蹄子乃是木精玄青體質,定是這小妖在作祟……
念及於此,黃珊心中怒氣升起,但終還是忍了下來,繼而忽然心中一跳,倒是和程羽想到一塊去了:
金吾衛哪去了?
她幡然醒悟過來後,暗罵自己居然一時迷了心竅,自打手中土精出世之後,此處便已不宜久留,可自己居然還有心情與旁邊這懵懂小妖置氣。
只見她渾身黃光亮起,當即就要帶著赤精珠與土精一起遁走。
“砰!”
她抬起的右腳重重落在腳下土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以她元神境的修為,黃家土遁術自是從小便爛熟於胸的,每每皆是抬腳落腳便直接亮起黃光遁走。
就算是她幼時初次習練遁術,也是一蹴而就,從未有過抬腳後又重重踩在地面之事。
明明剛才自己還施土遁,拱起了這株無名仙草,怎麼……
她心中一陣納悶,不由自主向場中其餘幾人看去,只見那女扮男裝的小妖不知何時,從胸前衣襟內摸出了那個熟悉的錦囊,從裡面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發著紫色光芒的小物件。
一枚骰子……
黃珊見狀眉頭一皺,而另一側的小郡主見之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