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劉備的突然北伐,曹魏上下表現的極其緊張。
不緊張不行,那可是大耳賊劉備,是跟高祖皇帝一樣從底層殺出的寒門梟雄,是從鎮壓黃巾打到現在,被曹操追著打了幾十年,非但沒打死,反而越打越強的劉皇叔。
要知道劉備發跡的時候曹操都統一中原了,兩人的差距比螢火與皓月都大,大到曹操稍微動下手指就能把劉備給摁死。
結果劉備非但沒死,反而在曹操的高壓下一路逆襲步步高昇,最後甚至把曹操都給熬死了。
這樣的人做為隊友會讓人無比放心,做為對手卻會讓人心生恐懼夜不能寐。
況且劉備麾下還有神機妙算的諸葛亮和不知怎麼形容,只能被冠以牲口之名的麋龍呢。
這君臣三人合一塊,秦皇漢武來了估計都得謹慎對待,更何況曹丕!
因此北伐開始之後,曹丕便積極準備,將能調的兵全部調來南陽,並且在襄陽新野一線廣修營寨,打定主意只防守不進攻。
你大耳賊有千般妙計,我曹子桓有一定之規,我就守在營寨不出去,有本事你一座營寨一座營寨往過拔,老子跟你一換一。
除此之外曹丕還命司馬懿張合守關中,曹休趙儼臧霸鎮守淮南,可謂是給足了劉備的重視。
儘管如此,曹丕依舊覺得不保險,為穩定軍心親自趕到新野坐鎮,準備跟大耳賊來一場王對王的巔峰較量。
這天曹丕視察完軍營剛回到新野縣衙,劉曄便匆匆趕來拜見。
劉曄神色慌張,走進書房顧不得行禮直接說道:“陛下不好了,夏侯衡信使到了,說麋龍已經攻破陳倉兵臨長安,請我們速速派兵救援。”
“什麼?”曹丕頓時如遭重擊,眼前一黑就要暈死過去。
幸好他是坐著而非站著,否則非直接倒地不可。
曹丕雖然驚駭,卻難得的保持著一絲理智,狠咬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會這樣,麋龍不是走祁山道打隴西去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陳倉?”
司馬懿在去隴西之前給他寫信匯報過作戰計劃,按理來說麋龍這會應該在隴西跟司馬懿對峙才對,怎麼突然就攻破陳倉衝到長安了?
難道他跟韓信一樣,給自己玩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戲碼?
不應該啊,校事府密探又不是吃乾飯的,麋龍帶多少大軍進祁山道這種小事還是能查清楚的。
當時校事府密探可是言之鑿鑿的說麋龍本人也進了祁山道。
既然如此,麋龍又怎會突然出現在長安,他是飛過來的嗎?
面對詢問,劉曄遞來書信說道:“這是夏侯衡將軍和張緝別駕聯名寫的,由信使從武關送來的戰報,陛下您先看看。”
曹丕連忙起身去接,結果不知起的太猛還是怎麼著,站起的瞬間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眩暈,無力的重新坐了回去。
他坐的並非靠背椅,而是跪坐用的支踵,結果坐的太急,屁股沒對準位置,坐空倒地不說,腦袋還撞到了身後的牆上。
“陛下!”劉曄嚇的驚呼一聲,連忙跑到桌案後面將他扶住。
大冬天的,重新坐穩的曹丕額頭上佈滿了細密汗珠,卻顧不得擦拭,連忙接過密信檢視。
信中詳細講述了漢將王平出現在汧縣,費曜調郿縣守軍趕往汧縣,與郭淮聯合夾擊王平之事以及漢軍攻破陳倉,兵臨長安之事。
卻對隴西發生的事隻字未提,很明顯,夏侯衡張緝不清楚司馬懿在隴西的遭遇。
這才是最讓人蛋疼的地方,受地域限制,傳遞訊息的距離不同速度不同,導致後方接到訊息的時間也不同。
也就是說信中的訊息並非隴西戰事的全部經過,只是些資訊碎片,他們就算接到訊息也不知道隴西到底發生了什麼,得靠猜。
這種情況是最折磨人的,因為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手中的書信非但沒為曹丕解惑,反而讓他心中的疑惑更多,曹丕急切問道:“王平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汧縣的?”
如果說麋龍攻打陳倉還勉強能接受的話,那王平攻打汧縣就太特麼扯淡了。
王平想要趕到汧縣就必須穿過司馬懿的防線,從街亭進入隴山道才行,這可能嗎?
除了司馬懿投降漢軍,故意放王平過去,曹丕想不到第二種解釋。
但司馬懿降漢更扯淡,沒看信中說郭淮追著王平的屁股攆嗎?
面對曹丕的疑惑,劉曄無奈的嘆息道:“司馬將軍可能是被麋